这是夫妻对戒,晏千指间也有一款,男士的,相比而言简约低调。云月愣神:“这……”“就是被你一直误以为是套套的戒指。”“……”她脸一红,“你干嘛又提这茬!”他哂笑,举起她的手,“一点小礼物,喜欢吗。”“……”这是小礼物吗?她盯着手指上的闪闪注视很久,饶是外行也能看出这枚戒指价值不菲,不会是外面单卖的,只能从拍卖行幸运拍到。他们的婚姻从刚开始就非常地仓促迷离,通知长辈朋友以及婚礼策划都没有,简单到只是去民政局领回来两个本本把关系落实,但从头到尾他把义务都尽了,待她的每一处都是完美老公的表现。没得到她的回答,晏千挑眉:“不喜欢吗?”送之前不是没考虑过她会不会喜欢,会不会戴上,所以延迟到现在才拿出来。葱白指间闪闪发亮,云月注视一会儿又去看他,“嗯,喜欢。”对着他说喜欢戒指的语气认真,眼神过于诚恳,以至于很容易被代入说喜欢的是他,恍惚得如同梦境。停顿一会儿,云月又说:“不过,二哥。”“嗯?”“你一直都送我东西,我也要送你礼物才对。”结婚以来她只送过他一条领带,微乎其微,现在都不好意思提起来,而他帮的忙就太多了,她不回应的话心里很容易造成愧疚感。单提最近就是代言,和周导的下部戏合作,慕青椋的事更是她一句话开口就能解决。不送点东西就说不过去了。“你开心就行。”晏千慢条斯理帮她拧开一瓶身体乳瓶盖,“我不需要你送。”“可是我想送。”她小脸认真,“你可以先说说你喜欢什么礼物?”“过段时间再说吧。”“现在不能让我知道吗。”“有点不好开口。”“二哥……”云月微微皱眉,“我们谁跟谁啊,你就大胆说出来吧。”她如此认真诚恳地鼓励着,不说点什么的话就对不起她期待的小眼神。晏千湛黑眉眼微微一挑,“那我说了?”“说吧。”“想要舟舟给我生个宝宝。”上回在浴室那样想要生个宝宝。瞧这话说得多轻松——他且是那种好似正儿八经,又显得随意地提起这件事,而后耐着性子地来看她的反应。云月能有什么反应,本着还礼的想法来问他,谁知这人会间接地耍起流氓。当然他们之间谈不上耍流氓……可这才多久,就开始惦记宝宝的事了。堪堪一回而已。那回他们还做了措施。早上起来的时候她看见垃圾篓里有用过的套套,没好意思数,但直观来看,数量上不会少,当时暗叹他还蛮体贴,不需要提醒就知道措施。现在想想,不过表象。看她又傻又恼又有些不知所措的模样,晏千没有再逗弄下去,低声哄道:“好了别想了,都说是以后的事。”“……”云月默然,他现在想要,也没有啊。他让她不多想,可她到底是女孩子,事情一旦被提起来很难不放在脑子里过一遍,关上灯后,摸着手上价值高昂的戒指,不可避免地想到很多事情。想起从前的事,想起从前的晏千,和现在几乎判若两人。可能是最近太忙,晚上也没有失眠的缘故,过去的事情,她很少再主动想起,如果没人提起的话,甚至不会去留意。那种被抛弃得如同一只流浪猫似的感觉也逐渐被淡忘,倘若不小心想起来,翻个身的功夫,她触碰到男人温热的手臂,情不自禁把他当成依靠,脑袋依过去,很容易就能睡着。这回呢,是因为想到他们的关系,困意不那么地明显。当初的自己,怎么都想不到有朝一日,会和晏千同床共枕。她对他以前的印象实在不算友好,除了不让她吃饭,其他方面也会欺负她,弄得连老爷子都纳闷,这老二虽然生性顽劣,但不至于对其他人爱答不理,非要欺负一个新来的小姑娘。他当时,就是想赶她走。“二哥。”云月翻身,额头抵着男人宽厚的肩膀,“我能问你一件事吗?”“什么事?”“你当初想方设法赶我走,是为我好的。”她眼睛缓缓睁开,“对吗?”当时的云月,是自愿献血的,一来是那些大人们说是为她将来好,二是从小被灌输的助人为乐思想,再加上她知道自己这样顺从就能一直呆在晏家这个大家庭,融入温馨的氛围,有爷爷有哥哥,有一个真正的“家”,所以让她做什么都会很情愿。但这些情愿事在晏千看来只能用两个字形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