岑柏言吻住他的时候,游乐园里烟火盛放,他头顶是无垠宇宙,窗外是烟花璀璨,岑柏言温热的唇舌紧贴着他,宣兆心里一阵悸动,绷紧的肩背一点一点地放松,而后环抱住了岑柏言。都说在摩天轮最高点许愿会灵验,岑柏言含着他的唇瓣,含混道:“喜欢你,好喜欢你。”宣兆眸光闪动:“我也是。”他在那一刻选择屈从眼前的温暖,摩天轮落地的一刻,宣兆垂头轻轻呼出一口气,他觉得已经足够了。至少他离天空这么近过。假期只能对我最好岑情一早上都不痛快,闹着要出去住酒店,她是真正看着金汤勺出生的大小姐,要什么有什么,上下学司机接送,说一滴雨都没淋过也不夸张。这地方在她看来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,木板床那么硬,厕所那么小一个,马桶还不是全自动的,她一屁股坐下去被冻了个激灵。她撒娇哭闹那一套对谁都管用,就是对岑柏言不好使,岑情见哥哥无动于衷,往地上砸了两个碗,岑柏言把她的行李箱扔到楼道上,抬手一指,干脆利落地说:“要么你给我乖乖住着,一周后回家过年,要么你自己出去住酒店,爱住几天住几天,别指望我搭理你。”岑情嘴一瘪,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,拖起行李箱想走,看着那黑黢黢的楼梯,想到外边九曲回肠的小巷子,又有点怕了,钻进岑柏言的房间里,“啪”一声甩上了门。宣兆无奈:“你干嘛不同意?”“这么大个人了,就不能惯着她,”岑柏言皱着眉,“这丫头就是被宠坏了。”“小姑娘嘛,要富养。”宣兆拿来扫帚收拾碎片。“我来,”岑柏言接过扫帚,严肃地说,“富养也得养对地方,哪有像她这样任性的。再不管教迟早出大事。”宣兆不置可否,打圆场道:“哪里有这么夸张。”“你不知道,”岑柏言把瓷碗碎片收拾好扔进垃圾桶,烦躁地说,“以往在家有我管她的时候她都能办错事,现在指不定成什么样儿了。”岑柏言记得很清楚,有回一个初中部小姑娘哭着跑高中部找他,班里人都打趣说言哥是不是欠了情债啊,后来一问才知道怎么回事。这姑娘是岑情的同班同学,家里条件一般,今天穿了一件和岑情一样的格纹裙,岑情非说她的裙子是山寨,在全班人面前嘲讽她是“野。鸡”,还逼她当场把裙子脱了。班主任根本就不敢管岑情,她被欺负得没办法了,想起来岑情有个很有名的哥哥在高中部,说是长得帅人又好,还是学校公益社团的负责人,她这才壮着胆子来求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