雪豹松开尾巴轻轻叫唤一声,得到了主人的抚摸。
在齐汶迟的示意下,精神体用头顶开没有关紧的房门,与被冲上来的雪狼扑到了地上。
雪豹本能地反扑回去,无奈身上的大犬压着,急哄哄地在它身上拱来拱去,把雪豹柔顺的长毛弄的一团糟。
不错,比病床上那位精神多了。
病床上那位说的就是霍临深,渝州塔死而复生的最高长官,现在正虚弱地躺在床上,有气无力地对齐汶迟喊了声:“你来啦。”
他双颊泛着不正常的红,见齐汶迟过来,勉强扯出一个笑,自然地抬起上半身靠在齐汶迟身上。
齐汶迟抬手探了探他额头,皱眉:“怎么这么烫?发烧了?”
“有一点,”霍临深伸手环过齐汶迟,把人往怀里带,“可能是伤口发炎了……没关系,不是什么大问题,我自己可以,你忙的话就先回去,不用担心我。”
这话说的十分可怜,配合霍临深那张刻意调整过表情的脸更是效果显著。
齐汶迟如他所愿露出了心疼的表情,霍临深趁热打铁,还要说点什么,盖在身上的被子被掀开,风灌进来,驱散了被窝里的热气。
霍临深的肚子上放了一个热水袋。
一时间,气氛陷入了沉默。
齐汶迟一手扯着被子,一手从他身上捞起那个热水袋,表情微妙:“发烧?”
正对着雪豹啃来啃去的雪狼竖起耳朵。
霍临深干咳两声,颇有些心虚地移开视线。
齐汶迟却只是将被子给他盖了回去,小心的避开了他腹部受伤的地方,很是无奈:“伤口压着不疼吗?”
“疼。”
霍临深反应很快,不仅环着齐汶迟腰的那只手收紧了,甚至还得寸进尺的往齐汶迟颈窝那儿蹭,蹭得后者都站不住,不得不扶着床头的柜子保持平衡。
爱人相拥的场面看上去格外温馨感人。
但仅仅持续了不到十秒。
“活该。”
怀里一空,齐汶迟带着自己的雪豹就要往外走。
霍临深急了,掀开被子下床一把抓住哨兵,动作太大牵扯到腹部的枪伤,小小地“嘶”了声。
他仿佛有了交换的条件,可怜巴巴地看着齐汶迟:“汶汶……”
后者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,出于良心把人扶回床上。
“我还真以为你死了。”
替霍临深检查完伤口,确认没有撕裂后,齐汶迟双手撑在他两侧,对上那双数月未见的浅色瞳孔。
“浑身是血,气息微弱,一动不动地倒在我身上。”
隔着被子,齐汶迟的手拍了拍霍临深的腹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