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说那小子已经加入渝州塔了。
就是那个长发向导和能高速移动的哨兵的归属塔。
庄燃再次翻身,胳膊枕在脑袋下,“嘁”了声:“运气还挺好……”
窗户外的风停了。
新年是在河州塔过的,用庄燃的话来说,在敌人的阵营里过新年,十分有安全感和保障。
快要入春了,河州塔的雪还没融化。
他侧头,看向上锁的窗户。
看着看着,庄燃坐起了身,原本漫不经心地表情收了起来,又过了几秒,他下床,轻手轻脚地走到窗边,试探性地打开锁。
喀啦。
伴随开锁声的,还有一道极微弱的“嘀嘀”声。
啪嚓!
蛛网般的裂痕爬上玻璃窗,庄燃迅速后退,还是被飞溅过来的碎玻璃割破了脸。
窗户向内打开,有人踩着一地的碎玻璃走到了他面前。
动静不小,一直在门外守着的守卫立刻拍打起门板来:“庄燃?庄燃!是你打碎的玻璃吗?庄燃!……”
庄燃紧盯着靠近的人,手腕翻转,银光闪过,下一刻,一把锋利的匕首刺向了来人,却在半路被人劫下。
庄燃不松手,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:“风亓。”
被叫做风亓的男人有着一双下三白眼,神色疲倦,看上去像熬了几个大夜,没来得及休息就被首领踹过来执行任务的烦躁打工人。
“难为你还记得我。”风亓的手钳制着庄燃的手腕,另一只手做掌拍上他的麻筋,眼疾手快地接住掉落的匕首,试了试重量放进自己兜里。
他放开庄燃,后者立刻进入戒备状态,背靠着墙,警惕地盯着他。
门外的喊声还在继续,庄燃却无暇顾及。
他只是看着面前的人:“张石鸣让你过来的?他想做什么?我哥是不是在他那儿?”
“直呼首领大名可不是个好习惯。”
风亓摸出腰间的手枪,上膛,枪口指着庄燃,语气冷淡:“你要是在基地也这么叫,早就被打成筛子了。”
看见他的举动,庄燃心下了然,背在身后的手悄悄搭上门把,用了点力,往下压出些弧度。
三白眼转了转,风亓开口:“想逃跑么?”
庄燃对上他的双眼。
“看来,你是好日子过的太久,忘记组织里的同伴的真实能力了。”风亓掀起眼皮,“我不介意帮你回忆一下。”
他扣下扳机。
砰!
子弹没有打中庄燃,在门板上留下一个弹坑。
风亓面无表情地将手里的枪换了个方向,连开几枪。
他听到了庄燃的闷哼。
左肩涌出的血打湿了半边衬衫,粘腻的液体从五指间溢出,庄燃额上冒出汗,半跪在地上。
膝盖被子弹嵌入,碎玻璃渣刺进肉里,庄燃抬头,咬牙对上风亓的枪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