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一瞬间,齐汶迟脑海里闪过很多念头,从惊喜到庆幸到愤怒,最后重新陷入沉默。
半晌,他突然笑了。
是很冰冷的笑,和霍临深执行计划前的样子几乎一模一样。
他想,如果霍临深让他逮住了,他就揍霍临深一顿,再亲一口,然后把人衣服扒了扔进浴室扬长而去。
那家伙,他早就该料到的,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就死掉。
于是他配合着,扮演成一个失去伴侣后遭到重大打击的悲伤哨兵,又故意去违反塔的条律。
他猜到沈知忱会和霍临深报告他的情况。
那就让这家伙多心疼一些好了。
十六岁分化,十九岁以满分成绩成功进入渝州塔,圣所的所有老师都在感叹,说齐汶迟是个天才,是个极其优秀的哨兵。
他没那么笨,霍临深的心思也不难猜。
齐汶迟望着眼前的人,重新亲上去。
真是多余的试探。
“霍临深……”他喊,“我爱你。”
回应他的是更激烈的吻。
有人以爱作饵,将他引进自己的领地。
而他自愿停留。
最后结束的时候,齐汶迟都要站不住,嘴角被霍临深报复似的咬破了。
解开的那些扣子也被这人一颗不漏地扣了回去。
菜有些凉,但汤的温度正好。
嘴角一碰就疼,齐汶迟“嘶”了声,埋怨地看向对面的霍临深。
亲了个够又得到爱人深情表白的霍临深满足极了,替齐汶迟盛汤的动作都带了几分雀跃。
“我嘴肿了。”齐汶迟抱怨,“下次不许亲那么久。”
霍临深忙着给他夹菜,把碗都堆满后才放下筷子,指指自己同样被咬伤的嘴角:“这谁咬的?”
齐汶迟吸溜着汤,头也不抬:“不知道。”
“汶汶是小狗么?一接吻就咬人。”
霍临深想了想:“疼了还挠人。”
他连后半句都不用说,齐汶迟就明白了他的意思。
齐汶迟才不惯着他:“嫌疼下次就别来我床上挤。”
“好狠心啊汶汶。”
他拉长了声音:“怎么睡完就不要老公的啊——”“亲完不认人呀——”“是不是不喜欢我啊——”“我好伤心啊——”齐汶迟烦了:“你好烦啊!”
“好吧,”霍临深叹了好大一口气,“那吃完饭还给亲吗?”
他托着下巴,看齐汶迟吃菜的动作一顿,好半天才闷闷的“嗯”了声。
霍临深笑得更开心了。
渝州塔最近发生了两件大事。
一件是他们的最高长官没死,不仅没死,还当众喊了第五分队的队长“汶汶”。
据知情人士透露,齐队长原地呆滞两秒钟后,热气“轰”一下熏红了整张脸,又羞又急转身就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