冷奇来基地的次数,可真不算多。
就偶尔来一趟,吃碗饭,因为他脾气爆,会吹大话,在孩子们的心目中,那是属于比聂工还凶,还吓人的叔叔。
可今天,他是跟聂工一起回来的。
二蛋隻差钻进季超群的包裡,逃离傢瞭,但大势已去,唯一能倚靠的,爸爸有所忌惮的客人走瞭,而冷叔叔呢,穿著领子高高的风衣,大头皮鞋,一头板寸贴著头皮,还戴瞭一墨镜,就从他爸爸的老吉普车上下来瞭。
转身到后面,掀起后备箱,二蛋以为冷奇是想拿拷子,或者猎枪呢,没想到,他拿出一个更可怕的东西来。
没错,为瞭帮聂工教育儿子,冷奇拿瞭一个大搓板出来,夹在胳膊下,嘴裡叨著一根烟,大步向二蛋走瞭来。
经过二蛋身边时,他低瞭低墨镜,露瞭一丝冷酷的目光出来,然后,擦肩而过。
搓板一痕痕的凸起著,棱角是那么的尖锐,冷书记握它在手中,看起来是那么的,熟捻顺手。
聂卫国吞瞭一口唾沫,心说这大搓板要轮到他的背上,那得多疼啊,要光打背也就算瞭,不怕,挨得住,主要是打烂瞭脸,打落瞭牙,他可能一辈子,就玩不瞭摇滚瞭。
“你给我拿一搓板干嘛?”陈丽娜说。
冷奇在葡萄架下亲自比划“孩子们的衣服爱髒呀,而你那搓板呢,木头的,搓几下就不成瞭吧,我们这是新式的塑料搓板,我试过瞭,磨不秃,比木头的好使唤。”
陈丽娜拎瞭一下,挺重,挺结实的“放那儿吧,明天我试试,好不好用。”
二蛋以为的大凶器,就这样,轻轻给搁墙角瞭。
冷书记跟陈丽娜短暂交流瞭一下主妇心得之后,头一甩,又进去,跟几个孩子吹牛,充大英雄去瞭。
聂工一直在实验室呆到晚饭的时候才回来,这会儿,天都已经黑瞭。
聂卫疆和邓淳呢,正在听冷奇讲自己当初给苏国还债,押火车皮到苏国的事儿呢。
红彬树,厚厚的雪,还有冷酷的,随时想开枪的苏国士兵。
在他说苏国人故意挑衅,嫌鸡蛋不够大,或者麦子不够饱满,面粉不够白,而故意不肯收东西时,他用眼神威慑对方收下东西时的样子时,他故意瞪著邓淳“要是你,我这样瞪著你,你会害怕吗?”
邓淳是真怕“您用眼睛瞪著他们,他们就收下东西瞭吗?”
“是的。”冷奇说。
邓淳和聂卫疆手挽著手“冷叔叔,你真的太棒瞭。”就这,还没听到冷奇一大脚,把苏国兵踹回他们边境的一儿呢。
陈小姐晚上做的浆水面,炒的虎皮辣子,回锅肉,炖瞭好几隻大蹄膀,还有拌好的黄瓜,小萝卜,红薯叶子,冷奇搓搓双手,哎呀,要说安娜有哪一点不好,就是不会做饭啊。
可见,一个男人能娶一个同乡的女人,是多么的重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