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多馀原本很邋遢的,直到陈丽娜来瞭,才每天教著她洗澡洗屁股,送她内裤贴身内衣什么的,让这老闺女慢慢儿的变干净瞭。
出于对母亲的爱,聂卫民兄弟隻要来农场,也很愿意跟她一起劳动,挣瞭工分也全算在她的名下,这样,能帮她多换点劳保和白面嘛。
“姨你今天去干啥,我们帮你。”聂卫民说著,就扛起瞭锄头。
孙多馀说“陈场长把西山向阳那块地全包给我瞭呢,说不论时间,隻要能把那片地裡的棉花全补齐瞭,就算我三十个工分。”
“哇,三十个,小姨,我们一起帮你吧,咱们挣取一天干完,咋样?”
“二蛋,将来两条猪大腿姨都给你。”
“好呐,姨,咱们走吧。”
这其实也是一种变相的鼓励劳动制。
农户可没有知青那么热血,鼓动一下就愿意死瞭命的干活儿。尤其是从内地新来的这些农户们,可会靡洋工瞭,一天天进瞭地裡,你看他在那地裡一天,出人不出活儿,再甭提搞生産瞭。
反正隻要混足十个工分,一样有饭吃,谁出力气,那不是傻吗?
针对这种情况,陈丽娜就实行瞭承包到户制。
一户人傢一片地,给你定瞭工分,随你几天干完,总之,早干完早回傢,懒汉你就磨洋工,再也挣不到多馀的工分啦。
另一边儿,刘小红召集瞭一群小丫头,跟著陈场长,也要出门干活儿呢。
今天,她是跟著陈场长一起出工,和田伯伯一起去农业大棚裡。
田晋教授,是在平反之后也留在农场裡的专傢之一。
“田教授,郭记者一再拍电报来,让我把您劝回去,可您就是不肯回北京,要知道,您还不到五十,在我看来,真心不老,农大已经複课,回去继续教书吧。”
“小陈啊,经过这长达十八年的改造,我的知识水平已经严重倒退,再到教授的岗位上去,有资格,但没能力,那就等于是尸位素餐瞭。反而这大漠戈壁,育种育苗,于我来说更有意义,你就甭劝我瞭,我是不会走的。”
“您首都的房子郭大记者说已经给您还回去瞭,也空著?”
“隻有俗人,才会为瞭一套房子而搬傢,相比之下,我更喜欢冬暖夏凉的地窝子。”
田老转而笑问“那小陈你呢,还真要扎根边疆?好多人应该问过你这个问题吧,我觉得你如果能有更广阔的天地,事业会做的比现在更突出。”
“老聂的实验室是搬不瞭的,前几天听阿书记他们商量,现在不要资金充裕嘛,马上就要选址,建造新的办公大楼。现在的办公大楼,可能整个儿做为老聂的实验室来用,你知道的,很多大型的仪器设备,价值连城的,搬一次就废瞭,他隻能在这儿用,我们又怎么可能搬傢?”
“但在这戈壁沙漠上消磨青春,于你来说,未免太遗憾瞭点。”田老更可惜陈丽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