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表哥,我非常感谢你提前一步到基地,来给我打预防针,告诉我你妻子的情况,那你能跟我说说,她打算怎么开展工作吗?”陈丽娜就问。
聂国柱说“她现在应该在矿区,想从矿区调动一批人来清算农场裡的知识分子们。”
陈丽娜和聂博钊相视一笑,就摇瞭摇头。
说实话,现在矿区的人对于木兰农场,对于木兰农场的老教授们,那是有感情的,你一个从红岩来的工作组小组长,那怕带著尚房宝剑,总归不能干涉矿区的职位调动动,不管粮不管钱,谁听你的?
所以,这个龚红星,也没什么好怕的。
“行瞭,她那天到咱们基地来,我们好好准备,招待她就是瞭。”于是陈丽娜又说。
“大概还要一阵子,因为她在矿区还有工作,丽娜,她是你表嫂,脾气比你冲多瞭,我不担心她,隻担心你受不瞭她那嘴裡的冲气儿,她那个人没啥坏心眼子,你多担待就是瞭。”
“放心吧,她脾气冲,我会担待的。”陈丽娜说。
好嘛,该到睡觉的时候瞭。
聂国柱的意思是,自己和聂博钊睡大炕,让陈丽娜去和孩子们睡小炕。往日,要说能跟妈妈一起睡,三蛋和二蛋儿甭提多高兴瞭。
但是今天不行。
三蛋就说“不行,我爸我妈每天晚上都是睡在一起的,聂叔叔,你身上好香香啊,我今天晚上抱著你睡吧。”
二蛋也说“是啊,我也觉得你身上好香香啊,咱们一起睡吧。”其实闻起来可臭啦,简直想吐。
事实证明,他们可要受苦啦。就算二蛋,因为陈丽娜每天要求必须用香皂洗脚,那双脚丫子虽大,但并不算臭,聂国柱一双大脚,因为常年穿胶鞋,那怕是洗过瞭也臭到无以複加。
聂卫民是最不能忍受这个的。
而聂国柱还有个很不好的毛病,呼噜打的震天响,吵的聂卫民几欲抓狂,最终,给自己团瞭两个纸蛋蛋在耳朵裡,又悄悄摸来聂国柱的衣服,把他两隻臭脚包到一起,才算勉强能够闭眼睛瞭。
“明天北京的记者就来瞭,你看我穿这件解放装怎么样?”大卧室裡,陈丽娜正在准备自己的衣服呢。
“换那件卡其色的吧,显得你皮肤更白。”
叫聂工那双深邃的大眼睛盯著,老母猪都要觉得自己是个大美女,更何况陈小姐还二十一朵花。
“行,那就这件卡其色的吧。不过,你说记者们来瞭,我该谈些什么瞭,又该在哪裡拍照呢,说实话,上辈子虽然我大小也是个小老板,但做的是服装行业,可没上过《新青报》。
而且,我总觉得自己该向外传达点儿什么,比如说农业生産的经验啦。
比如说土膜和大棚的普及啦,可我又不知道该如何统筹,来讲,你想想办法,给我列个大纲,我到时候心裡有个谱,就知道该谈哪些东西瞭,如何?”
没办法啊,她有个天生的坏毛病,一看到镜头就喜欢摆造型,全然忘记自己该要说些什么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