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话一出,就像一滴水滴进了烧得热腾腾的油锅里。
程锦书原本指责沈棠的话理直气壮霎时间变成怒气漫天。
“阿棠,你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吗?你身为沈家的大小姐,怎么这么没有分寸?”程锦书语调里带着满腔的怒意。
但,她不是在和他开玩笑。
“程锦书,我是认真的。”沈棠冷笑了一声。
“阿棠,这不是儿戏。”程锦书的眼里染上了怒火。
沈棠闻言,不禁好笑。
幸好,永州城有成亲前一日未婚男女去取姻缘符的习俗。
如若不然,怕是她要一直被蒙在鼓里。
前几日见面的时候说的好好的,今日酉时一起去静安庙取姻缘符。
可今日程锦书为了姜雨柔,莫说是取姻缘符,连大喜的日子不过就是重新选个日子,却反过来指责她不该说出退亲的话。
此时她无疑是清醒的,也让她看清了程锦书这个人。
显然在他的心里她从来都是比不过姜雨柔的,当初她亦不该心软同意程锦书的求亲。
该放手时就放手,否则以后成亲了,就冲程锦书如今这个态度,她几乎能够想象到以后的日子。
这一刻她既觉得幸运,又觉得悲哀。
幸的是及时损止与程锦书这样的人断绝关系,哀的是这些年在他身上花的心血都付诸东流。
一腔真心喂了狗!
正欲说话,便听到——
“少爷,何大夫问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出发?”
小厮说话声,听在沈棠的耳朵里只觉得讽刺。
循着声音望过去,恰好看见了坐在马车里的何大夫。
正是妙春堂的那位,永州城有名的神医,可不是有钱就能请到的。
上次她病了大半个月,连床都不能下,也没见程锦书去请大夫,更莫说是请何大夫了。
可如今呢?
程锦书连何大夫都请来了,为了姜雨柔,还真是煞费苦心。
“阿棠,我先走了,若是我明早卯时没赶回来,咱们就换个日子!”
话毕,不等沈棠回答,便头也不回地上马和小厮一道急匆匆地走了。
沈棠看着程锦书的背影,嘴角泛起了冷笑。
姜雨柔啊姜雨柔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