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黑风高,唐甜轻手轻脚推开门。
老旧门嘎吱一声,外面寒风透了进来。
这时候没有电灯,连油灯蜡烛都不舍得买来点,乌黑一片。
正值冬天,大家都早早睡了。
门口一个身影,见唐甜出来,走过来的身影都带着几分欢快。
可是到了唐甜面前,她却迟疑着说道:“甜甜,你真的决定要和段延平离婚吗?”
唐甜看着眼前的女人叶然然,柔柔弱弱,就是风中摇曳的脆弱小白花。
要不是她自己是穿过来的,还真就信了叶然然的无辜。
她忍不住低头曲起手指按了一下眉心,还是没能接受自己已经穿书的事实。
她一个母胎solo的女人穿成已婚妇女也就算了,还是一个衬托男女主的炮灰女配!
而男主,就是她这副身体千方百计算计来的便宜老公段延平!
自己和女主抢男人,能不死吗?
所以她穿过来的第一件事,就是离婚!
叶然然见她不理自己,扯了扯她的衣袖,语气带上了几分不耐:“甜甜,你在想什么呢?”
唐甜将衣袖从她手指中解救出来,冷淡地嗯了一声。
叶然然心里觉得有些古怪,唐甜好像有些不一样了。
可是唐甜的一张俏脸笼罩在夜色下,她也看不清她是什么神色。
也许是因为要离婚了,心情不好吧。
“甜甜,为什么离婚呢?”叶然然瞪大了眼睛,努力想观察她脸上的神情。
唐甜没出声,叶然然便试探着劝说:“我们都是女人,没有人比我更懂你了。你家里那种情况,离婚了能去哪里呢?你和段延平……同房过吧?不是我说,已经离婚的女人,就算再嫁,也只能嫁个二婚男或者鳏夫,还不如段延平,他现在可是个营长呢。”
营长是什么概念?那可是军官!
她们都是下乡插队的知青,运气不好的话这辈子都回不去城里了。
要么是嫁给乡下汉子,要么是熬着,以求以后还能找到机会回城。
可是高考都停了多少年了,哪里还有机会回去?
哪怕以后会恢复,也不一定能考上大学呀!
叶然然要不是重生的,知道段延平以后注定会和谭苑青在一起,她都忍不住觊觎。
长得好,有能力,还是个军官,那些女知青里没几个不想嫁的。
她为什么撺掇着唐甜嫁呢?
还不就是知道那是一个火坑,无论谁嫁过去,都是当炮灰的!
她付出生命的代价,总算看清楚了,阻碍段延平和谭苑青在一起的人,都不会有好下场!
唐甜神色灰暗,眼中像是有风暴在积聚。
她指了指裹着白纱布的额头,“你知道我这个伤口怎么来的吗?”
叶然然一哽,声音低了几分,底气不足道:“知道的。”
唐甜费尽心机嫁给段延平,日子过得并不好,整个牛头村没几个人不知道。
短短两个多月,光是婆媳大战都发生过几次了。
可是唐甜一个娇娇弱弱的女知青,哪里干得过她那个力大如牛、在整个牛头村都出了名的悍妇牛英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