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一直很好奇。
“他用的是四川山区的一个居民身份证,我们跟那边已经核实过了,这个身份证的女主人是个瘫子,以五千块钱的价格将自己的身份信息卖给了他。”
刘璃想起了徐姨死后就消失不见的钱冰冰,也许,她也用同样的方法,换了个身份,改变了容貌,就生活在某个还没被发现的角落,等待着机会继续复仇。
扑克牌4
刘璃是在无意中看到吕爸爸去缴费的情景时,确认吕家的经济情况应该是有点拮据的。
在医院面临窘境的人很多,她见过很多次,但在众人面前夸下海口说十万百万都没问题的人,缴费的时候连五千都拿不出,这让她有点心生反感。
坦坦荡荡的穷并不丢人,这世界上有钱人多得很,穷人也多得很。
但这跟她无关。
她赶去了江佑就读的中学。
心理学老师高教授约她在办公室见面。
“刘医生,”高教授的嗓子嘶哑得厉害,发出来的声音就像被扯着口子放气的气球。
“我的情况已经无法胜任现在的工作了,”高教授艰难的说,“会有其他老师来接任。”
刘璃感到很惋惜:“您需要进行嗓音训练,让对侧的声带进行有效的代偿。”
“不用安……慰我啦,”高教授,“说……正事吧。”
“学校里所有学生的心理评估……我都交接给下一任的老师了,唯独江佑……他的情况很特殊。”
“也很可惜,”高教授说,“他接受干预的时间太晚了。”
她将一迭资料拿给刘璃,“这是他的资料,江佑不肯和新来的心理老师建立联系,而我……”
“所以我需要你的帮忙,我希望你能以朋友的身份,在他需要的时候见一见他,和他说说话,”
“我花了将近两年的时间才……能推开他那一扇门,得以窥见他精神世界的一些边边角角。”
“我从没在其他阿斯伯格患者身上……见过像他那样敏锐的共情能力,”高教授说,“这种共情能力对他来说,不知道是好还是坏。”
“当然,如果你没有时间去做也没有关系,你不必有负担,因为这不是我今天的主要目的。”
刘璃赶紧给她倒了温水:“教授,您慢慢说,也可以写给我看,别太辛苦。”
高教授喝了半杯,“那我们用纸笔来交流吧。”
她拿出纸笔,一笔一划的写:“刘医生,我很担心你。”
“上次我们见过面之后,我做了些事情。”
“江佑智商很高,共情力很强,但他不是预言家,也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。”高教授很谨慎的说,“他不可能在见到你的第一面就预判你有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