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即便她已经能说服自己接受他的一次又一次靠近,却也从不曾提过要和其他几个好朋友见一面。
四年多实在太久了,时间能抹去一些。
她害怕大家不再熟络,不再亲密,不再有共同话题,不再像从前一样肆无忌惮相聊甚欢,她不知道自己能否再次融入到这个圈子里,害怕四年之后再次面对面,却只能悲哀地成为客套的陌生人。
可她却又是真的很想念大家。
周承诀看出了她的犹豫和纠结,怕她会后悔,温声说:“大家也都很想念你。”
“好……”
之后电话没说两句便挂断了。
“群里那几个全杀过来了。”周承诀说,“严序说都早就在路上了,估计十分钟之内会到,让我们先点几个菜再搬两箱酒等着。”
“我下楼跟小姨说一声?”周承诀朝楼梯那头抬了抬下巴。
岑西一想到马上要和阔别多年的朋友再相见,心里既期待又有些担心,此刻也顾不上掉眼泪了,朝周承诀跟前又凑近了些许,难得没出息地小声同他说:“怎么办,我好紧张啊……”
“紧张什么?”周承诀轻掐了掐她脸颊,“每回见我的时候都挺冲,没觉得你紧张。”
倒是他次次紧张得要命。
“我算是知道了。”周承诀轻笑出声,“这么多年,你只会窝里横的脾气是一点没变。”
“喂……”岑西抬眸瞪他一眼,倒没反驳“窝里横”这词。
“别紧张。”周承诀直接拉过她手腕,将人往楼下带,“常安省文科状元,赏脸见她们一面,他们几个都得给你磕一个。”
岑西:“……”
严序嘴里说着十分钟就到,其实满打满算还没过五分钟,车子就剎在至死不鱼门前了。
周承诀还在和小姨确认菜单,正准备问岑西想不想试试店里新出的生炊小目鱼,结果就听她冷不丁朝他问了句:“我怎么觉得那辆车特别眼熟呀……?”
周承诀满不在意地转过身往她示意的方向看出去,严序的车就那么堂而皇之地停在烤鱼店门前不远处的老榕树下。
好死不死,他今天开的还是那天在医院外的公交车站猛朝岑西按喇叭的那辆。
“……”周承诀反应了半秒钟,脸不红心不跳地开始扯,“噢,他这……大众车,长得都差不多……”
他不说大众车,岑西倒还没想起来,一说这词,她当即便想起那天他和自己说的那句,他大众脸,你肯定看错了。
岑西抬眸瞪着他,朝他哼哼两声,故意曲解着拆穿他:“我见过大众车,江隔开的就是大众,长得差远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