突如其来的无力感遍布全身,挣钱真难,她尽力了,但总是差那么一点点。
周承诀自打开学初那会儿,为了不让黄毛放学路上堵人,放弃了和严序一块骑自行车回家后,就很少再骑了,几乎每晚放学都是挨着岑西前后脚走。
傍晚放学,岑西动作利落地收拾好书包,背上就走,没有片刻逗留。
周承诀正在写数学卷子最后一道大题,就差几行步骤,听见下课铃声响,也没受干扰。
等几行过程写完后再抬头看向岑西的座位,那个往常都会留下来多写半小时作业的姑娘,这会儿已经不见人影了。
周承诀面无表情盖上笔帽,情绪有些不佳。
他知道她这样赶时间离开,估计又是接了什么活干,越想便越不舒服。
身旁严序正好结束一把游戏,见周承诀放下笔了,也下意识往岑西位置那边看了眼,见没人了,才问他:“回家吗?”
那位都走了,他不至于还有什么别的事吧。
周承诀弯腰捞起桌下的篮球,偏头看向严序:“打会儿吗?”
“你不是才刚病过。”
“发泄一下。”
严序看了眼他表情,秒懂,估计心情不太好,也没多问:“走。”
天色渐暗,两人打了一个多小时球才出了南高。
回家的路上,周承诀没有半点铺垫的,冷不丁就那么问了一句:“李佳舒缺钱的时候,你一般都怎么合理地把钱给她?”
严序无语地将头转向他:“你第一天认识我们?”
周承诀:“……”
严序冷笑两声:“她哪次不是明抢?还需要我合理把钱给她?我该想的是,怎么合理把守住最后一点吃饭的钱。”
周承诀:“……”
“她每次缺钱,我饭卡就跟成了她的似的,刷起来根本不眨眼。”严序越说越夸张,“塞裤、裆里,她都能当街伸手进去掏。”
周承诀无语地偏头瞥他一眼,语气没什么波澜地评价:“你俩挺恶心的。”
“害,一块长大,什么蠢事没一起干过。”严序一边百无聊赖地拍着篮球,一边随口说,“小时候连厕所都是手牵手一起上的。”
周承诀:“……”
恶心归恶心,但是其实,还挺让人羡慕的。
至少相互陪伴着,人生的每分每秒都有彼此你来我往的照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