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要他推开门,就能出去了。
但在这一瞬间,祁妄突然开口了,“溪溪。”
林淮溪手上的动作一顿,下意识转过身,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祁妄。
他们的距离极近,两人的脚尖几乎碰在一起,眼神在空中交会,紧紧地纠缠在一起。
过了几秒,林淮溪抿了抿唇,僵硬地笑了起来,目光中充满了祈求。
祁妄的心像是被扎了一下,疼痛密密麻麻地将他笼罩在其中。
他知道林淮溪在祈求他忘记了一切,假装什么事都没有发生,这样他们就能回到原来的关系,依旧是对方最重要的人和依靠。
祁妄不忍心让林淮溪难过,更不想让他因此受伤害,但是他坚持过了,也努力过了,有些话一旦说出口,就再也回不去了。
祁妄重重地闭上眼,重新露出温润的微笑,“路上注意安全。”
林淮溪眼底重新有了光亮,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,笑容也不再僵硬,“好,你也要照顾好自己。”
门终于被推开了,林淮溪向前迈了一步,脚还没有落在地上,突然听到身后的祁妄说道:
“溪溪,我是认真的。”
“我知道这对你造成了困扰,你不想再理我也很正常,我也知道我不该奢望,只是如果有一点可能性……”
“希望你在认真考虑后,给我一个答案。”
法律和金融专业难得有一节共同的选修课,可以坐在同一个大教室里。
刘峥年看着林淮溪旁边的位置,不解地问道:“祁妄人呢?”
林淮溪眼神空空,出神地看着前方,没有回应他。
刘峥年连问了三遍,实在没有办法,只能用手摇了摇他的肩膀,“淮溪你在想什么呢?”
林淮溪动作缓慢地转过身,定定地看了他三秒,神游的思绪才回来了,“我,我没想什么。”
刘峥年:“……”你说谎的时候能不能演得像一点儿!
他没纠结这点,再次重复道:“祁妄人呢?”
这只是一个平常的问句,林淮溪的睫毛轻颤了两下,几个呼吸间,脸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了,差点热得冒气。
刘峥年这个直男没见过这种变化,被他吓了一跳:“你怎么了?是生病发烧了吗,脸怎么突然这么红?”
身边没有镜子,林淮溪虽看不到自己的样子,但也感受到了脸上的热度,在刘峥年的目光中,羞耻的眼睛蒙着水光,连忙找地方藏,“我没事。”
见林淮溪弯着腰蜷缩成一团,想把头埋进书包里,刘峥年越发担心,用手去拉他,“你别这么见外,我帮你试试温度,如果发烧了,千万别硬撑,我送你去医务室。”
“我真没事,”林淮溪用手背贴着脸,只露出一双眼睛,“你问祁妄做什么?”
刘峥年头上冒出了一个大大的问号,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,“你不像是发烧了,到底发生……”
刘峥年猛然察觉到了什么,微微眯起眼,“是因为祁妄吗,你一听见这个名字就脸红,啊,我知道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