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阿洛菲还是坚持要把印着彭卡家族族徽的硬币还给他,毕竟卢西恩都说了,这是属于“布莱奇顿老爷未婚妻”的东西。
推搪再三不得,布莱奇顿只能惆怅的收下硬币,但还是坚持自己绝对愿意为阿洛菲出生入死,只要她一声令下,他就能献上自己的命。
阿洛菲感叹的表示自己不要他的命,只要他能活得长长久久,多写好听的曲子,待新年在布兰登广场上唱就好了。
然后她又找了个偏僻的地方,支开西里斯,想要试试呼唤迪埃罗出来。
但任凭她换了多少语调也没有用,那个号称有迪埃罗“一瓣灵魂”的红色银纹石头一动不动,根本没有任何反应。
最后她只能作罢。
事实上,她还真是主要出来逛着玩的,所以相当好奇的左顾右盼,没留意一旁的西里斯心事重重,比往日更寡言少语。
她只当对方担心自己的安危,在看各种热闹时,抽空安抚对方,自己的隐藏能力很强,庇斯特都会被骗过,更别说其他人了。
阿洛菲左右看了看,集市并没有太大差别,还是那么热闹,只是一些以前只能在地下交易行买到的东西,现在居然能光明正大的摆出来卖。
虽然乌拉尔烧了光明教会的建筑,但是民间的买卖他压根不管。
光明典籍和黑暗小说混在一起摆卖,光明图腾和黑暗图腾同在一个架子上,这样的光景实在是罕见。
阿洛菲的目光落在一个水果摊上,红彤彤的果子看起来鲜得逼人,水灵灵的就像在无声招呼大家来吃它们。
她挑了一袋子饱满漂亮的海棠果,想着乌拉尔既然喜欢吃海棠果,这次就给他带点回去,好让他也高兴高兴。
毕竟他这次是真的非常放心的把她放出来,她也应该有点表示吧。
人与人的健康交往不就是这样建立起来的吗?
买完果子看一眼天,时间还早。
不远处有个外地来的游吟诗人在唱歌,阿洛菲找了个舒服的长椅坐下,既然答应了乌拉尔会在天黑之前回去,那她再听会儿歌也可以。
这个女游吟诗人有一把圆润的嗓音,从她喉咙里传出的歌声,就像被蜜糖包裹的坚果。
阿洛菲闭着眼睛靠在椅背上听得极为舒服,昨夜残留的肌肉酸胀似乎也都消失了。
歌声渐渐变得忽远忽近,最后消失了。
阿洛菲是被一阵颠簸震醒的,睁开眼睛时,看见的首先是棕色的马背,然后是一片昏暗。
她心里一惊,怎么就睡着了,这肯定过了和乌拉尔约定好的时间了!
“您醒了。”
身后传来西里斯的声音,阿洛菲微微回过头,看见守卫队长的下巴,又摆正脑袋:“你怎么不叫醒我,天都黑了,我们快点吧。”
“遵命,”西里斯策马前行,“我见圣女大人睡得很熟,不忍心吵醒您,反正我驾马技术不差,只是有点冒犯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