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无凭无证把她打成这样,我同样可以向审判庭控告你用神术谋害无辜的人!”阿洛菲想去解开奥尔菲娜身上的镣铐,那层淡红色稍微靠近,却像火一样灼人。
曼乌布里尔笑了:“无凭无证?教会在前任大司祭经常去的玫瑰园里发现了黑暗气息,那里连花匠都很少出现,除了他本人,就是圣女去得自由,那个奥尔菲娜,不是很擅长家政吗,想来就是在那里不小心露出了破绽。”
“说来说去,你就是想说我才是黑暗奸细!”阿洛菲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,为了陷害她,这个人居然不惜牺牲一个无辜的人。
她不忍看奥尔菲娜身上的伤痕,但后者的喉咙发出的古怪叫声,让她内心像是被刀子割着,但隐隐的又有种奇怪。
奥尔菲娜虽然不如旎拉能说会道,可是遇到这种情况,怎么也不可能只发出不成词句的音调,阿洛菲咬着牙,努力去分辨她到底在说什么。
“众所周知,圣女是最最虔诚的信徒,又是主神宠爱的人,怎么可能是黑暗奸细,只是黑暗奸细太过狡猾,连圣女都瞒过去了。”
曼乌布里尔一脸认真的举手向天。
“主神有知,也会相当心疼圣女被蒙骗的——咿呀!”
曼乌布里尔本来正摇头晃脑的说着无耻的话,眼见一道金光照着自己脑袋劈下,慌乱躲避之下,一下子跌在肮脏粘滑的地上。
他连滚带爬躲到黑土城士兵身后,看见身边升起了保护法阵,才怒火冲冲的踹了身旁的手下一脚:“你们都是死人啊!看见我被袭击,什么都不做!”
“这,这事情发生得太急了。”一个胸前挂着狼头族徽的神术师磕磕巴巴的解释。
“给我顶住!”曼乌布里尔扫了一眼承受着攻击的防护法阵,目光狰狞的看向阿洛菲,“你竟然敢攻击大司祭,阿洛菲。”
“曼乌布里尔,你这个该死的东西!”阿洛菲的情绪接近失控,她操控着手里的光球砸向曼乌布里尔,“你竟然割了她的舌头!”
在不断掉落着眼泪的奥尔菲娜嘴里,空荡荡的,只有一丝丝的血水沿着她的下巴滑落。
曼乌布里尔不知道用了什么狠厉的法术,把她的舌头从根部整个切掉,她不仅无法念咒,连话都说不了。
“这黑暗奸细不是一向以念咒速度自豪吗,她要是向我们诅咒,会导致教会出现伤亡,你懂吗?”曼乌布里尔狡辩,“圣女,你知道伤害王城大司祭,会有什么后果吗?”
阿洛菲怒极,手里的金色光球渐渐被一层银色覆盖:“你不配做大司祭!伤害无辜的人,你连一个城的主教都没资格做!”
曼乌布里尔在看见银色光球的时候,脸色骤变,命令身旁的神术师:“别让她放出这个球——”
话音刚落,眼前的银光就让神术师们下意识闭上了双眼。
哗啦!
就像是石头撞向玻璃窗,防护法阵硬生生被愤怒的光球砸碎了,狼狈的神术师们手忙脚乱的重新构建新的防护法阵,却听见曼乌布里尔怒喝:“赶紧启动转换仪式!”
神术师惊慌失措:“可,可这是圣女,如果转换了这个侍女,我们目前是没有办法控制的她的”
“圣女?死了就是前圣女了,”曼乌布里尔夺过他手里一个装着黑红色液体的玻璃人形,恶狠狠的举高就摔,“别怪我没给过活下来的机会给你。”
阿洛菲趁着那个困着奥尔菲娜的红色法阵也被冲毁,赶紧跑过去解锁着她的手铐,只是不知道加入了什么禁制,黑色的铁铐根本无法被法术解开。
她听见身后传来曼乌布里尔的怒骂,没有回头,只简单的在自己身后设下了法术反弹的法阵,低声安抚低声哀嚎的奥尔菲娜:“我马上就救你出去。”
身后传来了玻璃摔碎的声音。
奥尔菲娜浑身发起抖来,终于又抬起头看她,竟然开始流出黑红的可怖血泪。她口不能言,猛烈的朝阿洛菲摇头。
“是有点难解,不要紧的,我一定能解开,”阿洛菲额头渗出薄汗,她不明白为什么奥尔菲娜眼里的眼中充满了浓重的悲痛和绝望,“不要怕,出去后我会把他的恶行公之于众。”
奥尔菲娜痛苦低吼了几声,忽然用尽全力,一头撞在她身上,把她撞得往后趔趄了好几步。
“怎么”阿洛菲重新抬起头,再次被眼前的变化震惊了。
奥尔菲娜皮肤底下滑动的暗红光纹,就像幼苗破土而出,飞快的覆盖了她的身体,从她的后颈,悍然伸出了一根褐色肢节,在它的末端,是一根尖锐的银色钢针。
这根肢节就像是蝎子的尾巴,尾端闪着寒光。
“从小生长在王城里的圣女没听说过转换仪式吧,在光明信徒身体里注入提纯后的黑暗力量,是不会马上死去的,她会变成没有理智的嗜血魔物,残忍杀掉看见的光明信徒。”
在手下的掩护中,曼乌布里尔狞笑着往后退。
“光明圣女发现身边侍女是黑暗奸细后,循着踪迹追查,在黑牢里堵住了她,然而丧心病狂的奸细露出魔物真面目,光明圣女在英勇搏斗后,力竭不敌,匆匆赶来的大司祭虽然杀掉了黑暗魔物,但仍然无法挽救圣女的生命,这样的故事你喜欢吗,和前任大司祭一样死法让你满意吗?”
“是你杀了庇斯特!”阿洛菲抓住他话语里的关键词,猛然回过头。
曼乌布里尔一愣,但很快恼羞成怒:“不是我!”
“你”
阿洛菲还想说什么,忽然感觉耳后生风,在黑牢里哪里来的风?她想也没想,直接念了个防护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