雪芝看一眼穆远,低声道:&ldo;这样妥当么。&rdo;穆远在底下朝她摆摆手。众人思虑片刻,星仪道长道:&ldo;这未免太不公平了些。&rdo;&ldo;要铲除属于重火宫&lso;莲翼&rso;,也未免也太不公平了些。&rdo;星仪道长沉默。最后,丰城站起来鼓掌:&ldo;哈哈哈哈,英雄出少年,英雄出少年啊。这件事,华山派同意就这么办。今次讨论到此为止,我们曼曼早煲了汤,也该回去看看火候了。告辞。&rdo;华山派撤离大厅。其实是人都知道,上官透和丰城是亲戚,丰城笑得豪爽答应得快,完全是因为在这里坐不住了。然而,接下来几个门派也都纷纷表示赞同。很快大家决定,几日后在少林聚集,正式开始调查&ldo;莲翼&rdo;与修炼者下落。上官透和穆远二人,自出道以来就在江湖上被不少人拿来比较。都是可畏后生,都是少年高手,一个出身豪门,一个出身大派;一个风流多情,一个稳重寡言,无论在任何方面,两人较量结果总是不相上下。从来没有哪一刻,上官透会败得这么惨。人都走光了,只剩下两个冰雕一般左右手,以及失措几个岛主。而他,依然一个人靠墙坐在地上。有人连夜赶回自己门派,有人留下来,暂住一晚。但是不管怎么说,这一夜过后,全天下都会知道这一日发生事。雪芝走时候,甚至没有回头看他一眼。倘若当初他不偷练武功,不因走火入魔阴阳内力无法调和,失去神志,就不会铸下大错。但是,再来不及了。到后来,他赶走了所有人,自己一个人静静坐在谷主座位上。大厅分外空旷,茶盏水果盘等稀稀落落地散落在每一个方桌上,有一种曲终人散苍凉。上官透垂头看着地面,依然在等待。116紫荆林已被寒气侵蚀。树枝折裂声不时回荡在山谷,仿佛肢体已在皮下破碎。不时会有大块树枝落地声音,是为严寒所折,寂寞所伤。有女子脚步轻踏入大厅声音。上官透猛然抬头‐‐但,不是重雪芝。才有这样想法,他就觉得自己很可笑。发生过这样事,她还会回来么?来人是一名很瘦年轻女子,人如其名,弱柳扶风,眉目如画。柳画看看四周,道:&ldo;人都走了?&rdo;&ldo;嗯。&rdo;&ldo;这么快就结束了?&rdo;柳画明知故问,又娉娉婷婷走过去,去原双双座位上拿下一个披肩,&ldo;教主东西忘了拿。&rdo;&ldo;嗯。&rdo;柳画看他一眼,走上前去,轻声道:&ldo;尽管发生了这样事,大家都不相信你,但我知道你是被栽赃。清者自清,总有一日,事实会替你洗清罪名。&rdo;&ldo;我不是。&rdo;&ldo;什么?&rdo;&ldo;我不是被栽赃。&rdo;柳画略露讶异之色,又想了一会儿,才试探道:&ldo;据我所知,燕子花对你有意……你确定她不是因为得不到你才诬赖你?&rdo;上官透不看她,吐字却极清楚:&ldo;她说没有错。&rdo;&ldo;但是我不相信,你会对一个十岁女孩动粗‐‐这样事听去都很荒谬,你一定有自己理由,对么。&rdo;&ldo;没有理由。&rdo;柳画再接不下去。他们计划,原本不是这样。&ldo;以前听庄主说,有人就是生来牛脾气,宁可被错怪百次,也不解释一次。我当初不相信有这种人,现在见了您,算是长见识了。&rdo;&ldo;柳姑娘,我们改日再说罢。&rdo;柳画微微一怔。倘若上官透表现出有一丝委屈,她都可以趁虚而入。但是……不过死缠烂打是燕子花把戏,她是决计不会做。拼美貌,她远比不过重雪芝。但是很多女人都不明白,男人都说女人美很重要,其实这样&ldo;美&rdo;,都是他们自己定义。如果她愿意,她可以让自己很美。柳画笑笑:&ldo;小女子其实就只有一话要说:公子班行秀出,一如以往。打扰了上官公子,真是对不住。&rdo;连原双双都经常笑叹说,倘若柳丫头拥有重雪芝皮囊,怕早就一统了江湖。重雪芝正站在荒芜紫荆林中。穆远和她面对面地站着,正系上刚递上去又被退回大氅。天太黑,地太广。躲在丛林中林奉紫,他们不曾留意。虽然一直心绪混乱,但是穆远性格有改变是事实。不仅是她发现了这一点,重火宫很多人都发现了。穆远话比以前多了些,会把自己想法说出来,更擅于展露自己优点‐‐换言之,就是更加像个人了。其实,也是好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