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乌点头,振翅而起,旋即消失在天空中。
月娥也知道其中利害,陪她一起等候,并不催促。
宁小闲看着她,心里忽然一动:“言先生还好么?”
月娥眼也不眨一下:“好。”
“过去三百年里,你都和他同进同退?”
“是。”
宁小闲眼珠子一转:“也同居?”
“对。”
显然月娥分不清同居和同住区别,才能回答得这样坦然。
宁小闲笑得意味深长:“有趣,你和言先生是什么关系?”
“什么关系?”月娥好似听不太明白。
“男女之间同住同行数百年,一般来说惟有夫妻、道侣方能这般。不独是人类和妖怪,野兽也莫不如此。”宁小闲饶富兴致将她从头打量到脚,“你和言先生可是道侣?”
要结成夫妻和道侣,可是需要某些仪式的,这一点月娥倒是很清楚。她同样明白,那意味着男女之间要发生一些最亲密的接触。所以她很干脆地摇头:“不是。”
这回答不出宁小闲所料,她偏头看着眼前这艳绝一方,却也冰冷如霜的女子:“那么,言先生怎么想?”
月娥似是被问得怔住,眼里闪过一丝迷茫:“他,怎么想?”
宁小闲笑了:“能陪伴你三百余年,言先生真是好脾气。”言罢不再说话。
月娥也没有追问,只是目光转动,偶有所思。
这是宁小闲今天第二次从她脸上望见了明显的情绪。有趣得紧,月娥身上似乎了越来越多的人性,不知是否言先生耳濡目染之功。
这对宁小闲来说,当然是件好事。月娥越像人,当然就越容易拥有人类的弱点。以宁小闲洞察人心的本事,也就越容易和她打交道、套消息了。
时间就在两人的各有所忖中慢慢流逝。
又过了不知多久,宁小闲忽又问她:“怎样才能将乙木之力驱赶出我的身体?”这恶客跟随她时日太长,又快把她的丹田撑爆了,可是明明神王和长天似乎都有解决的办法,却不肯告诉她。
天道无所不知,这种小事大概也难不住它?
月娥沉默了很久。
久到宁小闲以为她不会给答案了,毕竟月娥从来不是一个爽快谈吐的人。
不过就在她打第三个呵欠的时候,月娥忽然飞快地说了一句话。
简洁、明确,没有迂回、没有兜圈子,也没有所谓的含糊天机。
宁小闲每个字都听得清清楚楚,却一下抿紧了樱唇,将拳头捏得发白。
月娥没有再多说,因为金乌回来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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出乎宁小闲意料的是,长天也跟着它一起回来了。
“前线的战事……?”
“激烈交锋中。”长天面沉如水,眉眼中的杀气未散,“圣域的抵抗格外激烈,素赤铜出来应战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