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看那个?。”严知笑了声,往旁边一指——那招牌上写着“烤老花5元”——荀秋疑惑,抬头问道,“老花是?什么花?”
而且很多人在那边排队。
“脑花。”旁边路过的人看见他们笑这个?,多了一嘴,荀秋不可思议,而后又扶着严知的手臂笑得直发抖,“怎么还带口音的?”
荀秋不是?一眼大美女?,但是?胜在皮肤白皙,五官精致,长腿笔直,暑假的时?候做了发型,摘掉了眼镜,只穿着t恤和牛仔裤,放在人群里纯得像朵小白花。
就算是?有严知牵着走,也挡不住那些狂蜂浪蝶飘过来若有若无的眼神。
严知捏了捏她?的脸,低声叹了一口,“你叫我怎么放心?得下啊?”
“什么啊?”荀秋不甚在意?,她?一心?都?想?着中午吃什么,来雾城当然?要尝尝这里最有名的小面,可荀秋不爱吃面,“那我吃一个?米线吧,料是?一样的,味道应该差不到哪里去。”她?跃跃欲试地拉着严知往小面馆走,问道,“你想?吃什么呀?
“鸡杂…肥肠…”她?看向墙上的菜单,嫌弃地“噫”了一声,“好多内脏制品。”
“我…”严知跟着她?走,目光也落在密密麻麻的菜单上,“那我就吃一个?——”
“严知?”
两人回过头去。
一只骨感很强的手掀开了重叠着的透明门帘,高大的身影微微低头,逆着光从门口走进来,踏过灰槛,男人抬起一张清风朗月的俊秀面庞,狭长的丹凤眼带着些许不达眼底的笑意?,他的目光在两人之间巡睃了一圈,再次看向严知。
“真是?你啊,这么巧?”
世上的事儿这样凑巧,来雾城不过几个小时,严知竟就遇上了熟人?,荀秋默默打量了一下对面那个高大的男人?,觉得他有点儿面熟。
他们从狭小的面馆退出去客套了几句,严知拍了拍荀秋的手臂,为两个人?介绍,“荀秋,这是?李思源的堂哥,以前我们一起在交队广场打篮球的。”
荀秋一下?记起来了,她曾经在薛均的博客里看见过关于这位的记录,薛均初中的时候,这位“堂哥”在交警支队的篮球场出现了不少次,是?以荀秋一直认为指的是薛均的堂哥,原来不是?。
面熟大概是因为他的眼睛和李思源长得有一点像,不过他的骨相非常优越,气?质挺拔出众,和周边这些稚嫩懵懂的同学们迥然不同。
“哥,这我女朋友,荀秋。”他有点不好意思,毕竟初中的时候李思源整天为荀秋的事儿哀嚎,严知不知道李霄野还记不记得她的名字。
好在对面好像已经忘却?这件逸事。
“你好,李霄野。”李霄野伸出手,荀秋还没有接触过这样正式的见面场合,小心?地伸出手和他握了一下?,调出了礼貌的笑容,“你好,我是?荀秋。”
李霄野同样回以礼貌的笑,又抬眼对严知说道,“明天就走啊?都不多?玩几天,雾城几个景点都没去?过吧?”
严知笑,“有机会的,我会经常过来。”
李霄野看了一眼荀秋,了然地点头,“那行。”他转身张望,又说道,“我记得你和薛均玩得挺好的吧,他在雾城大学上课你知道吗?”
没等严知说话,李霄野冲后头一伸手,喊了一声?,“薛均!这里!”
周遭的一切好像失声?了,荀秋感觉到?了血色极速褪去?后的通体冰冷,她不自觉地巡着李霄野的视角望过去?,太?久不见的人?就站在前?方。
小吃摊腾起的白雾朦胧了他的身影,少年肩上日光灿烂明媚,他从风烟的尽头而来,星光璀璨的眼睛里闪着温润清浅的笑意。
她的眼睛好似灼出了一道口子?,滚烫的岩浆流淌迸发,溅出鲜血淋漓的伤疤,压得睫毛止不住地颤抖,荀秋深吸一口气?,收回了视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