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砚珩今天要来找许知礼?
安禹蹙眉,如果他没记错的话,宋砚珩今天有三个会要开,还要接受两家媒体的采访,能在十二点前结束就算不错了,他哪里腾出来的时间见人?
许知礼用了点力,将手机从安禹的手里夺回来,不着痕迹地向后退了一步。
安禹这才回过神来,意识到自己的冒犯,冲他歉意地笑了笑:“抱歉,我刚太着急了,没看见你在这里,有撞到哪里吗?”
许知礼摇了摇头:“没事。”
“我们见过的,”安禹微微凑近,试探着问,“之前在船上,我是阿珩的朋友,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?”
许知礼定定看他几秒,认出他是之前在游艇上被自己误认成宋城旭派来的那个人,微微笑了笑:“我记得。”
安禹干笑了两声,好心提醒:“不过阿珩最近很忙,都几天没合眼了,如果你找他有事的话,不如等过两天,他忙完了再说。”
说完,他又觉得不太妥当,连忙摆手:“我不是故意看你手机的啊,只是刚才无意间瞟了一眼,不好意思。”
许知礼愣了愣,握着手机的力道重了些,半天才露出一个笑:“好的,我知道了,谢谢。”
安禹赶着去找江应晚,没再和他多说,只简单道了个别,就离开了。
“看来是真的很忙。”
许知礼叹了口气,又回过去。
【我这边没什么重要的事,你先忙吧,等有空了再说也不迟。】
等了一会儿,那边没再回复。
心中莫名涌起一点失望,许知礼将手机揣回大衣口袋里,往停车场走去。
今天是元宵,晚上许知礼回了趟老宅,陪家人一起过节。
他妈还在为过年的事生气,许知礼哄了人半天,黏黏糊糊地抱着喊妈妈,许母才消了点气,半是生气半是心疼地说他:“你说你平时在外面瞎跑就算了,过年也不回家,还不知道从哪里带了一身伤回来,让我怎么能放得下心啊。”
许父在一旁路过,顺嘴搭话:“对啊,你妈妈就是因为担心你,包的饺子都忘了放盐。”
许母瞪了一眼他,许父很快乖乖闭了嘴。
刘妈今天做了很多口味的元宵,许知礼吃了满满一碗,饭后,捂着鼓鼓的肚子,在家里来回散步消食。
父母正在客厅看新闻,许知言坐在一旁读报纸,许知礼没兴趣,从厨房里端着刘妈塞给他的莲子汤,准备上楼去。
还没迈上台阶,他就听见电视上传出了一道熟悉的声音。
——是宋砚珩的采访视频。
他从前很少接受新闻采访,可前几日宋城旭的事情闹得太凶,作为如今宋家唯一的下任继承人,宋砚珩必须站出来说话。
采访中,他的声音依旧游刃有余,面对记者抛来的问题都回答得毫无纰漏,许知礼忍不住回过头,看了眼远处的电视屏幕。
在新闻频道的死亡镜头下,宋砚珩的脸依然抗打,但因为镜头距离太远,只能远远地看清人的五官,许知礼看不出他的真实神态。
不过虽然很不明显,但他还是看见了宋砚珩眼下因为睡眠缺乏而泛起的乌青。
“最近总在新闻上看见宋家这位,”沙发处传来许父的声音,“我记得以前明明没在其他地方见过他,可总觉得有点眼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