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云眠只看了他一眼,就移开了眸子。
跟着进屋,朝长公主行了礼。
长公主道:“眠儿不必多礼。”
又说:“族里六叔公犯了心病,不知你能否帮忙看看,要不要紧,是否需要劳动御医?”
顾云眠恭敬的道:“臣女医术浅薄,只能说尽力而为。”
长公主点点头,看向旁边瘫在椅子里,闭着眼睛哎呦哼唧的花白胡子老者。
顾云眠刚想走过去,安二爷立即站了起来:“长公主,这恐怕不妥。
顾小姐又不是大夫,她说的话怎能信?”
他可没有忘记,当初他夫人死前就是顾云眠帮忙叫醒的。
他认为,正是因此,才有后来那么多的事情。
若是他夫人当时就那么一睡不醒,只当她是突发疾病暴毙而亡,也不至于死后名节都毁了。
完全忘记了,长公主一开始根本没有来插手,是自己一双儿女跪求到长公主跟前,才求来的御医。
御医不行,他们又一直哭求,长公主才找来的顾云眠。
长公主淡淡看了安二爷一眼,开口道:“本宫叫宁荣县主过来是为了看有没有必要急救,又不为你们断这官司,你急什么?
人不管有没有碍,你们是要打官司追责,还是要私下里解决,本宫绝不插手!
只是不要在本宫的公主府闹出人命才好。”
安二爷因此一噎,但急忙又说:“文远根本就没有碰到他!”
扶着六叔公的九叔公生气道:“谁说要碰到才算?
安文远他作为晚辈,咄咄逼问爷长辈,不知道老人家毛病多吗?
若他有理有据也就罢了,但他跟他那罪妇娘一样,是非不分,出言不逊。
气坏了人,难道就不用问责?
亏他还读书人,不敬师长,不分尊卑,这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。”
安文远当即瞪着发红的眼,咬牙切齿反驳:“我娘不是罪人!”
九叔公急忙看了长公主一眼,又急的指着安文远骂:“你疯了吗?那是圣上御笔亲批定的罪,你这是公然逆旨。
你自己想死也就算了,不要带累安氏一族的名誉!”
又对其他族老喊:“你们自己看看,要把宁国公府交给这样的后生?
真是不怕被祸连九族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