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口腔湿润温软,下一秒,手指抽出,一个强硬的吻覆盖了她的鼻息。施戚的舌头撬入她牙齿,缠着她的舌尖辗转摩挲,“别在这里!”孟宜安将他推开,转而被施戚拦腰抱起,三步并?作?两步回到卧房,他衣冠楚楚,高高在上地俯视着她,眼镜之下,闪动?着某种兽类的凶光。雄性气息强势入侵,孟宜安越是抗拒,心中的藤蔓就越是疯长不?已?。灵与肉在暗中拉扯,呈现出一种撕裂的病态,孟宜安防线全面崩溃,他们的目的很明确,这多余的举动?有?悖于她的初衷,她死死地掐住他的手腕,眼神凄厉:“够了!”……巨大的满足感排山倒海而来,施戚敛了眸,不?让孟宜安看见?他疯狂的欲望和蓬勃的野心。这是他觊觎已?久的猎物,他兜了那么大一张网,终于捉住了她。……到了这种地步,孟宜安还不?忘脱下那张贞洁烈妇的面具,没错,他们不?是合法夫妻,他们甚至算不?上偷情,所以任何回应都是罪恶的,她的一切行为,只为一条谈好的契约。施戚心中忽然滋生了恨意,恨她虚伪,她的矜持,她的自欺欺人?。于是他真的像她所要求的,再也不?管她,疼痛令施戚生出一种另类的快意,仿佛一把生了锈的电锯,残暴地朝她挥舞,要将彼此?都割成碎肉,他们的血浆融着骨头的残渣,成为两颗蠕动?的肌瘤。孟宜安的信念乱了,焦距开始动?摇,那叫他无法抵挡的破碎又浮现在她脸上,晃荡着,蛊惑着,把他拖入了绚烂的万花筒,直到晕眩袭来,两座塔骤然垮塌,硝烟弥漫,只得一片白花花的废墟。谁也没有?开口。良久,孟宜安的泪水顺着眼角,消失在发丝中。小兰看得大气也不?敢出,这就是真情侣的戏码吗?冷千山恨不?得活剥了丛蕾的架势,搞得她脚都在发软,狂热的性张力让片场的温度直线飙升,石胤早就受不?了走了,摄指也在咽口水,要不?是段导提醒,床上的人?可能到现在还停不?下来。剧本里本来有?露点,不?过在冷千山的干涉下,镜头有?意避开了丛蕾的重点部位,他一度提出要给丛蕾套人?皮衣,可惜效果?太假,被丛蕾和段峻联合pass了,虽然丛蕾贴了胸贴,穿了肉色丁字裤,但大片身子露在外面,与光着无异,小兰给她披上浴袍,努力忽略掉她被冷千山揉得通红的皮肤,说道:“姐,快喝点水。”一杯清凉下肚,丛蕾愤然剜了冷千山一眼。和预演的不?一样,冷千山演着演着就乱了套,要不?是她及时制止,还不?知他要做出什么危险行为,还好清了场,不?然就他抱着她又啃又咬的模样,他们下了床甭想再见?人?。而且让他贴胶带,他非不?贴,丛蕾觉得冷千山根本就是在蓄意报复她的失言,那疼真不?是演出来的,她现在走路都难受。他们俩弥漫的荷尔蒙快把小兰熏晕了,一眼都不?敢看冷千山,溜得远远的,事已?至此?,冷千山也不?再藏着掖着,像块磁铁往丛蕾身上贴,一脸无辜:“你舒服么?”好啊,他还敢说!丛蕾怒气冲冲:“你知不?知道就你刚才的行为,我完全可以告你性骚扰!”“你舒服,我知道。”冷千山舔了舔唇。他们鸡同鸭讲,丛蕾的脸红得滴血:“你给我滚!”“哦。”冷千山懒洋洋地举起手,“报告,我去趟洗手间。”段峻正对着监视器深思:“五分钟。”“不?够。”“……十分钟,不?要讨价还价。”“我尽量。”冷千山勉为其?难地拉起丛蕾,“走吧,妹妹。”“?”丛蕾莫名其?妙,“我不?上厕所,你要去自己去。”冷千山笑出了声,借着浴袍的遮掩,凑到她耳边轻声细语:“……”丛蕾的全身血液轰地逆流。此?人?居然敢在工作?场合这样跟她撩骚,还打、还打这种主意,真是为天下之大不?耻!冷千山看她羞愤得说不?出话,更觉心痒,在她脸肉上嘬了一口:“帮帮你的好同事,嗯?”“冷千山!”丛蕾怒起暴喝,震天动?地,“你现在,立刻,马上从我面前!消失——”话音未落,冷千山已?把她架到肩上,冲进洗手间,一起消失在人?前。并?且不?忘嘱咐小兰守好门。小兰:“……”小兰顶着段峻同情的目光,蹲在洗手间门口画圈圈,不?知道自己上辈子做了孽,这辈子要翻来覆去听他们的墙角。里面先是一阵噼里啪啦地反抗,冷千山不?断安抚,诸如“别装了,你也想得很”,“我们要合乎人?伦”,“再踹我弄你了”……旋即是丛蕾对冷千山的骂骂咧咧,“你想屁吃!”“死都不?可能在这里!”“你再敢动?手动?脚,这辈子都别想碰我”,放完了狠话,又是一通拉扯,随着一句“好好好,那不?做了,我们换别的”,他们大约达成了什么休战协议,挣扎声没了,取而代之的是哼哼唧唧的呜咽,最后哐当一下,一个人?撞在了门板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