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是?爸爸都动不?了……”“那也是?你?的爸爸。”孟宜安脸色难看,她知道沁沁想问什么,冠冕堂皇地道,“刚才?伯伯喝醉了喉咙不?舒服,妈妈在给伯伯看病。”这?个谎言孟宜安自己讲出来都脸热,现在的小?孩子平均早熟,孟宜安没把握能骗过她,心虚地背过身,把书放回书架上,沁沁又问:“妈妈,你?待会儿还要去找伯伯吗?”孟宜安头皮一紧:“妈妈不?找伯伯,你?乖乖睡觉。”“那你?今晚可不?可以挨着我睡?”沁沁是?个懂事的孩子,她和邹海阳为了享受二人世界,很早就开始锻炼她独立睡眠,听见她不?安的请求,孟宜安的心软得发酸:“好,妈妈陪着你?,哪里都不?去。”等沁沁睡着了,她到?客厅熄灯,施戚的房门还开着,孟宜安隔得远远的观察施戚,他仍以刚才?那个姿势躺在床上,已经睡着了。孟宜安看了他几秒,告诉自己,她是?被迫的。这?不?过是?个醉酒后?的误会,非自愿的行为,邹海阳不?会怪她。她重新回到?床上,沁沁的身子那么小?,需要无限的爱才?能浇灌她长大?,而她已经拥有了成人的身躯,她不?需要。孟宜安亲了亲她的脸蛋,喃喃自语:“妈妈不?要别人,只要你?和爸爸。”黑暗中,施戚无声无息地睁开眼,那双眼泛着幽幽的冷光,如林中之狼。他想,只差一点。翌日,施戚破天荒地没有早锻炼,他起来时?孟宜安刚洗漱完,他若无其事地道了声“早”,问道:“宜安,昨天……”孟宜安眸色微变,施戚笑了笑:“昨天我喝了不?少吧,是?你?扶我进屋的?”孟宜安只回答了前半句:“是?喝了不?少。”她对施戚的断片毫不?置疑,毕竟吻她前,他糊里糊涂地问了句“你?是?谁”,可孟宜安是?清醒的,他的举措让她惊慌,她拒绝任何意料之外的风险,组织了一夜的措辞:“七哥,我……”施戚忽然接起电话,对她打?了个手势,然后?仓促地道:“宜安,我有点急事要去趟公司,今天先?不?送你?了。”说完,早餐也来不?及吃,拎起外套就出了门。施戚猜得到?孟宜安想说什么。她要逃,他却不?能再像上次那样顺水推舟,情随势变,她这?一走,估计就不?会回来了。功亏一篑,棋差一着,他无论如何要留下她。孟宜安候了施戚整个晚上,他出去时?还好好的,谁知回来竟是?一副惨状——手拄着拐杖,一只脚打?着石膏,孟宜安大?吃一惊:“七哥,这?什么情况?”施戚让助理把随身物品递给孟宜安,苦笑道:“说起来丢脸,公司团建,我打?篮球的时?候不?小?心把跟腱弄断了。”“这?是?蹦得多?用劲儿啊。”孟宜安忙扶着施戚坐下,“怎么不?通知我?”她没有意识到?自己问得多?理所当然,施戚道:“以前读书时?就有旧伤,你?最近事情也挺多?的,我不?想你?操心。”“七哥,你?这?就见外了。”孟宜安碰了碰石膏,“严重吗?”“不?太严重,小?手术,医生说先?打?一个月石膏看看情况。”施戚当初对她投以木桃,他伤在这?节骨眼儿,正该轮到?她报以琼瑶,孟宜安哪里还好意思提出自己要走。助理叮嘱着她照看病人的注意事项,孟宜安自己才?脱拐,对这?套流程熟得不?得了,不?用他多?说,一口答应下来。他打?乱了她的安排,让她一肚子的话都没了去处。唯有沁沁兴趣盎然,将他的脚列入了日常观察项目:“伯伯,你?的脚变成大?粽子啦。”施戚伸到?她面前:“吃吗?”“臭。”沁沁捏着鼻子,咯咯地笑,“我可以在上面画画吗?”施戚悉听尊便,沁沁把施戚的脚涂成了一片青草地,腿上挂着一只太阳,下面是?一座小?房子,房子外站着四个人,手拉手绕了他的脚踝一圈。她指给施戚看:“这?是?我,这?是?妈妈,这?是?爸爸,这?是?伯伯。”施戚见他和邹海阳把这?对母女夹在中间?,托了托鼻梁上的眼镜,微笑道:“对,我们是?一家人。”孟宜安极力避免与施戚的肢体?接触,但他脚上打?石膏格外不?方便,身边离不?得人照顾,也由不?得她避嫌了。以前施戚搀着她,她从?没觉得他的存在感这?么强,现在他半个身子与她紧贴着,下巴擦过她的额头,胡茬有如砂纸,刮得孟宜安又疼又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