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终,举起了酒瓶说出了心里话:“我不要你们,我咋整!”
“来!”
“都像个老爷们似的,站起来!”
唰。
那几块让我骂到狗血喷头的货全站起来了,可我在他们脸上并没有看见不满,反而看见了被温暖后的笑。
“敬……”
这个字儿说完我半天没想出词儿来,这实在不是值得端起酒来庆贺的事,最终,只能说了一句:“敬咱们这些人,终于成了孤魂野鬼。”
那时,我终于懂了什么叫‘成功后的落寞’,也总算明白了什么叫‘人间正道是沧桑’。
叮。
众多酒瓶撞击在一起,所有人一起仰头,我们痛痛快快的喝着,心里却在嘶嘶啦啦的疼。
我们这些宛如被人拿刀把心给剜了个口子的人,只能聚集在一起抱团取暖,否则失血过多后的寒冷,会将所有人彻底冻住。
那瓶酒放下时,每个人手里的酒瓶连最后一滴答酒沫子都没剩,像是在相互证明谁也没藏心眼……
那天我们不知道喝了多少这样的酒,反正服务员是一趟一趟的往屋里搬啤酒箱子,桌面上的火锅一直在烧,直到烧干锅了,才由老鹞鹰冲外边喊了一句:“添汤。”
那一秒,屋里的所有人都死了,却又在我的身边重生,自此,他们的根就扎在我脚下,生长出藤曼后盘绕成了我的盔甲,与我,再不可分。
我记得,当天说话内容极少,酒成了唯一的突破口,这群平日里喝白酒都得喝个一斤以上的人,拿啤酒当水灌,还谁也不肯上厕所,就跟去一趟厕所得多丢人一样。
我就这样由着他们胡来,等每个人灌大肚一样,肚子有了起伏,才缓缓起身离开。
“爷~溜达溜达吧,实在坐不了车了。”
老鹞鹰在出门一口指着自己高高隆起的肚子说了这么一句。
我故意气他:“饭店没厕所啊?你就不能去放放?”
老鹞鹰可怜兮兮的看向了周遭其他人,见这群人一个个仰着下巴,全都是一副等着看笑话的模样,立马回了一句:“我没事。”
男人致死仍少年这句话一点错都没有,哪怕明面上谁也没说过任何赌约,可这群人之间的赌约偏偏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形成了。
我憋着笑迈步从城外这件馆子走了出去,那也不能真给老鹞鹰塞车里窝着吧?
就这么,我们这伙人带着满身罪恶与污秽,顺着城外的山间小路站成了一排,身后跟着好几辆车和各自的手下缓步而行。
那时,我们漫无目的的行走,就像是各自的人生一般无法辨别方向,所有人都紧跟在我身后根本不问前路是哪,直到,我眼前出现了一座非常奇怪的建筑,瞧着那建筑好像是个寺庙,我都怕污染人家的正要转身离开……
“爷,啥叫‘马魂碑’?”
鱼头往寺庙方向瞅了一眼,立马回头问了一句。
老鹞鹰直接损道:“你说啥呢?怎么着,刚整没了国籍,以后还得给你专门配个翻译啊?”
鱼头那叫一个气,拿手指着寺庙,我顺着他的手指也一个角度下看到了一块碑,可却没看见任何文字。
再一抬头,我在那个角度还看见了一个写着‘慰灵’的繁体字牌匾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