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冷笑一声,扭头离开,一路畅通无阻。再如何拥挤的人群,也会摄于气势,在他面前自发分开一条道路。身后,何老头跳了起来,颤声问道:“敢问阁下高姓大名?!”“谢斐”二字在口中打了个转,最终被谢非言咽下。他头也不回,答道:“谢非言。”何老头急急道:“阁下有这样的赌术,为何从前从未听过阁下大名?!”谢非言这时已走到快意堂门口。他用折扇撩起布帘,侧头看何老头,脸上似笑非笑。“如今你听过了。”谢非言扬长而去。不祥预兆谢非言一路疾行,很快就离开了晋州城城西这块地。在他身后,谢承文跟得有些气喘,不解问道:“言哥,你怎么走这么急?”彻底被谢非言折服了的谢承文,此刻口上的称呼也从疏远的“族兄”变成了亲密的“言哥”。别说两人之前曾经打赌要输的人当小弟,哪怕他们二人之前从未有过这样约定,在谢承文目睹谢非言横扫快意堂后,心服口服的谢承文也绝对是非常乐意来当谢非言小弟的。谢非言回头遥遥看了眼城西,回想那些藏在快意堂深处的修士,以及无声包围快意堂的楚国官兵,不由得嘲讽一笑,就像是看到了藏在城西深处的无形漩涡正将一切无声卷入。“以后,没事别往这边来了。”谢非言说。谢承文没明白谢非言话语中的真意,只以为这位族兄是在劝告他莫要继续来赌,便重重点头,愤愤道:“没想到快意堂这赌坊招牌虽响,内里却处心积虑地哄骗客人钱财。十赌九骗,果然如此!以后,他们便是求着我来,我也绝不会来了!”说着,小少年摸了摸怀里的银票,又高兴起来,“言哥,这些银票——”“嘘!”谢非言摇头,“先回去再说。”二人快速离开了城西。而在他们走后没多久,一个人影也快速从城西闪了出来,站在二人曾经站过的位置。“走了?”胥元霁皱眉,有些抱怨,“怎么跑这么快?!”当时谢非言离开的时候,胥元霁与他人一般,被震在原地,久久无法回神。而等到他神游的意识终于回笼后,他就再次陷入了人民的汪洋大海之中,路上历经重重艰险,好不容易才把自己从人民的大海中捞出来,半路还险些没把鞋给蹭掉了。而就是这样一耽搁,他又一次没有跟上谢非言的脚步。——这是否是在预示着什么?!胥元霁神色迟疑起来。细细算来,他与谢非言错失已经两次了。一次尚且能说是巧合,那连续两次呢?这是否是上天也在告诫他,不要牵扯进修士的争斗中?毕竟他齐国皇室,胥氏一族上下数百人,不正是死在当年的那些修士手中吗?!胥元霁想到自己在谢府听到的谢老太君与谢三夫人的对话,又想到多年来师父给他灌输的对楚国对修士的仇恨,站在原地,沉默片刻。然后,他再一次追向了谢非言的身后。·谢非言回到谢府风月轩后,毫不客气地从这一沓金票中抽出八百两拍给谢承文,剩下的他全揣自己怀里了。他没数这些金票银票共有多少,但随便想想也知道,一整个赌坊的钱财,总不会少到哪里去吧?谢非言一时兴起,向氪金系统问道:“我现在能兑换一颗洗髓丹了吗?”氪金系统:“不行呢亲亲,您的钱不够呢,建议您加大充值力度哦!”谢非言:“……”呵,系统。谢非言喝了口茶,琢磨了一下,便开口向谢承文旁敲侧击起来,想要知道这小子对他老爹的行动知道多少。而谢承文这小子正陷于对大哥地无限崇拜中,有问必答,于是谢非言很快得知了两件事。第一件事,那就是谢三爷是个不着家的男人。他明面上背靠天乙城谢家,实际上为东方高我打工,黑白通吃,家大业大,似乎什么产业都有涉足,每天不是在这个城里处理事务,就是去那个城里检阅货物,总之忙得脚不沾地,一年能在家三个月就算是喜大普奔。所以谢承文与谢三虽为父子,但实际上并不熟悉。第二件事,就是晋州城谢家底蕴其实并不深厚。明明谢三爷都已经这样忙了,产业遍布大江南北,一副沧浪大陆沈万三的派头,但偏偏谢府的公中银子并没有多到哪里去,也就普普通通地称霸晋州城罢了。谢府女眷并没有人上手过商铺,所以没察觉异常,但谢非言一眼就看出这银子的流水肯定不正常,有些银子完全是凭空消失了!既然如此,那么这些消失的银子,最后到底是到哪儿去了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