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顿了一下,还是说:“你帮我照顾好他。他有时候犯倔,只会往牛角尖里钻,你要劝劝他。他忙起来,也不爱惜身体,也老是不愿去体检……”“太太,”李妈又忍不住哭了,“我哪里做得来?除了你,谁还能把少爷照顾得这么妥帖?”温晞眼前氤氲起来,眼眶泛酸:“车来了,我该走了。”从李妈的手里接过离婚协议书和离婚证,她对折好协议书,将它和离婚证一起放进了她的手包里。她拖着行李箱,最后看了一眼鱼缸里的行止,还是没能狠下心带走它。她是带不走行止的。她应该从来到他身边的真眼瞎半年后。这夜她睡得沉,一夜无梦,迷迷糊糊间想要多赖会儿床,耳锤却传来一阵痛楚,火烧火燎的。她吃痛地倒吸冷气,睁眼醒来时,正见谈行止用起茧的指腹摩挲着她的脸,找准了她的唇瓣后,才又倾身吻去,嗓音因欲念浓郁起来,像一杯醇厚的红酒,听一下便醉人:“我的公主,该起床了。”她嗔怒地闪躲,用手去推他,完美诠释了“螳臂当车”,被他反压在了枕上。“谈行止,”她咬牙切齿地连名带姓地喊他,“你还要不要脸?”明明昨晚已经纠缠已久,没想到他体力这么好,清晨就卷土重来。“我不要脸,”他不假思索答,“只要你。”下一秒他的吻就落了下来,让她像只涉火而过的飞蛾一样燃烧起来。半年以来,她已经习惯了他在床上荤素不忌的骚话。他这样一个以前在她眼里永远焐不热的人,偏偏在成了真·眼瞎后,直接在她面前融掉了一层冰冷的躯壳,露出了软和的芯子,不知餍足地向她索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