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枪口对准了杜月林。枪声骤响,血花从杜月林胸口射出,这一声仿佛是激战的号令,宫殿顿时被枪声、爆炸声所笼罩。也许是群龙失首,杜月林那些堪称精锐的蒙面人倒了一地,他猛然清醒,对着杜月林疯狂扫射,这个他看着长大的女人缓缓跌落在血泊中,满眼愤怒和不甘。枪声停歇时,梁岳泽的枪口对准了他,他的双腿已经中弹,无法动弹,只要梁岳泽扣下扳机,子弹就将洞穿他的眉心。他的脑中一片空白,连眼珠子都仿佛不会动。这时,韩渠却上前,冷静地告诉梁岳泽,警察来了。梁岳泽收回枪,四人飞快离开。他坐在满地的血中,惊魂未定,直到在医院中醒来,他才想起那个救了他性命的硬盘。“怎么样?”陈争从医院赶回临时据点,找到鸣寒。鸣寒正守着技术队员破解硬盘,关上门,摇了摇头,“看样子很困难。”李东池就在一旁,朝陈争投来无辜的视线,又对鸣寒道:“鸣警官,你跟陈警官解释一下?我真不是故意藏起硬盘,你们也看到了,这硬盘加密太复杂,我时间都耗在破解上了。”陈争点头,“没事,了解,我们来想办法。”李东池双手揣在作战裤里,闲人一样钻进另一个房间。陈争瞥了一眼他的背影,示意鸣寒和自己下楼。节兰地区的街道上难得听不到枪声,陈争将卜阳运的话细细告诉鸣寒,“老唐说得没错,韩渠在执行一个只有他自己知道的计划。凛冬上次回来告诉我们,他已经死了,就是这计划中的一部分。”鸣寒说:“骗过所有人,取得杜月林的信任,最后时刻又背叛杜月林,和梁岳泽一同消失。”陈争说:“硬盘里的东西可能关系到我们是否能留在国继续执行任务,如果不能尽快破解,调我们回国的命令就要下来了。”鸣寒皱眉,“我看够呛,小伟不是破译方面的专家,只是懂一些,但现在我们找不到更专业的人了,李东池的人更不可能指望。”陈争说:“他轻易就把硬盘交出来,就是吃准了我们也无法破译。”鸣寒说:“如果把硬盘寄回国,也许能找到能破解的人。”陈争眼神一变。鸣寒侧目,“哥,怎么了?”“我想到了一个人。”陈争说:“如果他都不能破解,那就没人能破解了。”柳至秦,华国顶尖的网络安全专家,陈争还是洛城市局的刑侦支队长时,柳至秦从公安部特别行动队网络战小组调来,去年又和代理支队长花崇一起调回公安部。鸣寒有些谨慎,“直接从特别行动队调人?流程耗费的时间我们可能耽误不起。”陈争摇头,“调谁不是调,如果调一位专家来,最后没能解决问题,我还是得找特别行动队,不如一步到位。正好我和柳至秦、特别行动队的负责人沈寻都有点交情。”鸣寒端详着他,没有说话,陈争正觉狐疑,忽然看见鸣寒低头笑了笑。陈争:“嗯?”鸣寒凑近,耳语道:“哥,你怎么和谁都有点交情,你这样好渣啊。”陈争一肘子就过去了,鸣寒捂着胃哀嚎:“还家暴,更渣了。”
硬盘成为两国警方关注的焦点,陈争向卢贺鲸汇报之后,卢贺鲸长出一口气,立即致电国内的余星钟。陈争这才知道,就在刚才,上级已经下达了指令,特勤暂时留在国,协助国警方收尾,机动小组即刻返回。调特别行动队专家的事有专门的流程,但陈争想争取时间,索性一个电话打给沈寻,他和沈寻结识多年,沈寻还曾带队来洛城支援他的刑侦支队。沈寻得知国的情况,稍稍有些迟疑,陈争略有不解,“沈队?”沈寻这才道,不久前特别行动队出国执行任务,柳至秦和花崇是其中的关键人物,任务虽然成功了,但花崇重伤,目前正在养伤,柳至秦走不开。陈争心头一震,特别行动队的不少任务涉密,他一个地方警察,不能随意打听,闻言既担心花崇,又不知道接下去该怎么开口。“花崇在休养,不然你有需要,他肯定第一个来帮你,我当时调他来我这里,他最记挂的就是你。”沈寻说:“这样,我跟‘黑客’说一声,看他愿不愿意出这个差。”挂断电话,陈争还有些恍惚。离开洛城后,他尽可能不去打听昔日队友的近况,将自己缩在躯壳里,最近一个月又一头扎进工作中,不知道他那最可靠的重案队队长险些没能从异国回来。等解决了“量天尺”,等这一切结束……他握紧拳头,沉默地想。半小时后,唐孝理接到电话,惊讶得站了起来,“什么?人马上就来?”余星钟也满脑门疑问,“我流程还没走完,特别行动队就说柳至秦已经准备好了,随时出发。”陈争吐出一口气,鸣寒撞了撞他的肩膀,故意酸溜溜地说:“哥,你一声令下,百万‘黑客’……”陈争一把掐住他的下巴,他发音不畅,吐出一串“啵啵啵”。陈争说:“少看点智障网文。”得知华国警方要增派技术人员来,李东池是欢迎的,毕竟硬盘破解了,对国警方也有利。卢贺鲸和龙富生开了多次会议,国警方逐步增加人手挖掘梁岳泽的关系网,同时打探金乌的消息。如果说跨国合作刚开始时,国警方还不那么想直面金乌,到了现在这个局面,谨慎如龙富生,也希望能够一鼓作气,至少查明金乌的真实身份。不过这两项工作进展都不大,杜月林死得突然,分毫金乌的消息都未能透露给警方。国派出的警用直升机在民航机场接到了柳至秦,直升机在节兰空中盘旋,徐徐降落,气流如一朵绽开的莲花。舱门打开,一道穿着特战衣的身影跃下,右肩上挂着一个黑色双肩包。国阳光灼人,柳至秦来到陈争面前时,才将墨镜摘下来,“陈队,好久不见。”“好久不见。”陈争立即领着他上车,“花儿怎么样?”柳至秦将双肩包放在一旁,微笑道:“他也想来,沈寻不准,说他现在手不能提肩不能扛,来了是给你添乱。”见柳至秦如此轻松,陈争松了口气,这才确定花崇是真的没有大碍,“是你不准他来吧。”柳至秦说:“他听说和韩渠有关,让我务必帮上忙。”从停机坪到临时据点不过五分钟车程,陈争给柳至秦简单说了目前的困局,柳至秦看到硬盘的照片时,若有所思地沉默了会儿,胸有成竹道:“我应该能破解。”陈争等的就是他这句话,“靠你了,小柳哥。”柳至秦笑道:“很久没听到这个称呼了。”陈争说:“特别行动队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