得叹气,“怎么我小时候我外婆给我炖鸽子,我只会吃,你小时候你外婆给你做泡菜,你就能学会?”鸣寒得意道:“因为我比较贤惠。”陈争说:“哦,说我懒呢。”鸣寒说:“哥,你想到哪里去了。一个家里有一个人贤惠就够了。”想到这儿,陈争已经换好了见客人的衣服,将客厅也收拾了一番。不久,门铃响起。他打开门,梁岳泽提着水果站在外面,浅皱着眉,有些担心,“争争。”陈争笑道:“是有多见外?来就来了,还带水果?”梁岳泽说:“你感冒肯定是因为过度劳累,抵抗力低下,多吃点橙子没坏处。你临时回来住两天,肯定懒得买水果……”话音未落,梁岳泽就看到茶几果篮里的橙子苹果猕猴桃,愣了下,旋即笑了笑,“买这么多?”陈争不想他尴尬,连忙把橙子接过来。其实梁岳泽分析得没错,他确实懒得买水果,但现在住在这里的不止他,他第一天输液回来,鸣寒就买了各种应季水果,也是说他抵抗力低,需要补充维c。陈争家梁岳泽来过几次,算是很熟悉了,立即就看出家里有了不少变化,最显著的就是东西多了,水杯也有两个。陈争主动说:“我朋友最近在我这儿寄住。”梁岳泽挑眉,“朋友?我认识吗?”陈争给他倒来水,“新交的朋友,我队友。”梁岳泽点点头,不再继续这个话题,关心起陈争的病情。陈争说都快好了,又开玩笑:“你跟医生说的话一样,要不你也去开个诊所?”“我哪有这么闲?集团里事一天比一天多,我抽出这几小时都不容易。”梁岳泽问:“这次回来了,还走吗?”陈争点头,“我现在归竹泉管。”梁岳泽问:“什么案子得你和你队友一起来洛城处理?最近没听说竹泉那边有什么动荡啊。”陈争张了张嘴,却没有说出话来。以前他和梁岳泽也会聊一聊工作,他有分寸,说的都是不涉密的,梁岳泽则跟他抱怨商场上人心叵测,自己早晚要秃头。但此时,陈争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来,不管是涉密的还是普通的,他都给它们上了一道无形的锁。“抱歉,我不问了。”梁岳泽道:“你回来肯定有回来的原因,不说这个了。”陈争摇摇头,“没事,我最近状态不行,领导让我歇几天。”聊了会儿,陈争去厨房洗水果,梁岳泽也跟着,看到玻璃坛子里的泡菜,惊道:“你会做这个?”“我朋友做的。”陈争想到鸣寒那得意的样子,不禁笑了笑。梁岳泽捕捉到这个笑,“你这朋友还真是多才多艺。”陈争想起来,梁岳泽以前喜欢吃泡菜,尤其是泡白菜。“送点给我怎么样?”“要不你带点回去?”两人同时开口。梁岳泽笑道:“太好了,下次请你朋友吃饭。”
梁老板时间宝贵,陈争送他下楼,顺便去驿站拿快递。鸣寒也在这时拎着两只鸽子回来了,在车库遇到梁岳泽。他在车里,梁岳泽正要上车。梁岳泽看向他,两人隔着车窗对视。很快,梁岳泽别开视线,拉开车门。豪车驶离车库,鸣寒眉心微皱,这才下车。陈争抱着快递,听见鸣寒喊自己,一眼就看到鸣寒提着的鸽子,“为了炖鸽子早退?”鸣寒说:“不早退就不知道你发小来了。”“你看到梁岳泽了?”陈争说完才意识到不对劲,“你怎么认识他?”鸣寒哼了声,“我们机动小组有义务了解各位警官的背景。”鸣寒以前也说过类似的话,但这次陈争明显嗅到一股酸味,“你在吃哪门子醋?”鸣寒不看他,“没啊。”回到家,陈争在门口拆快递,鸣寒去厨房为炖鸽子做准备。忽然,陈争听到一声大叫,以为鸣寒切到手了,赶紧跑到厨房,却看到鸣寒捧着玻璃坛子,“哥,你把我们的泡白菜送给你发小了?”这一次,陈争竟然有一丝内疚。“啊,他说看着好吃,馋了,想带点回去。”鸣寒叹了口气,抱臂看着陈争,“我好生气。”陈争:“……”几秒后,陈争走过去,把鸣寒抱着的手臂扒拉开,自己抱上去,“下次注意,不经你同意,不得随意送走你的泡菜。”鸣寒低头笑起来,“哥,你阴阳我。”陈争拍拍他,把他推到案台边,“快做你的鸽子。”鸣寒将围裙一穿,开始洗鸽子。陈争也不是饭来张口的,在一旁打下手。两人聊天,话题还是围绕着梁岳泽。“哥,你们是怎么认识的?”鸣寒问,“除了市局那些人,他是不是跟你关系最近的朋友?”陈争想了想,“是,梁岳泽是我认识时间最长的朋友。”鸣寒找来两个土罐子,将洗干净的鸽子分别放进去。陈争说起小时候和梁岳泽一起玩的事,不可避免地提到了梁家那桩发生在国金丝岛的意外。鸣寒说:“那案子我知道,哥,你也觉得那是意外吗?”鸣寒用了“案子”这个词,陈争谨慎地说:“当地警方认为是意外。”“出事的是梁家当时的话事人和下一代话事人,梁家那么大个企业,差一点就被击溃,要不是转型及时,现在恐怕已经没有云泉集团了。”鸣寒说:“从事故导致的结果来说,我很难相信死去的那几位只是运气不好。”陈争沉默,时至今日,他也认为梁语彬三人遭遇的车祸不是单纯的意外,但事故发生在境外,国本就不太平,部分地区至今仍被私人武装、犯罪团伙控制,华国警方鞭长莫及。当时他还是学生,眼睁睁看着梁岳泽从一个开朗热情的纨绔子弟变得消沉,他除了宽慰梁岳泽,什么都做不到。当地警方已经结案,梁岳泽红着眼问他,弟弟妹妹和二叔的死是不是谋杀?他忘不了那个歇斯底里的梁岳泽,好像和他一起长大的梁岳泽已经死了。梁岳泽比他更不相信那只是意外,梁岳泽要从他口中得到一个答案。他有种极其可怖的预感,只要他说,他们是被谋杀的,那么不需要任何证据,梁岳泽都会被仇恨点燃,彻底变成魔鬼。他不能这样做,且不说他是个准警察,没有证据之前他不能误导死者家属,即便只是站在普通人的角度,他也不想将已经站在悬崖上的梁岳泽推下去。“那边的警察说了,是事故。”他按着梁岳泽的肩膀,用力地说。“是事故,是事故。”梁岳泽沸腾的恨意好似一瞬间消减了许多,嘴角甚至浮起一丝笑意,不住地点头,然后轻轻将他挣脱开,“对,是事故,不是被人害死。小彬,小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