蒋逸舟想说他没化妆,奈何现在说不出话,只得又扯下口罩塞回口袋去。嗓子干得发疼。然而保温杯放在观众席的座位上了,没带过来。叫人去拿也不是不可以,但他没法说话,解释完估计都要上台了。……她又不在。蒋逸舟烦躁地皱了皱眉,吸气一急,被冷风呛得忍不住又咳了起来。操。什么鬼天气。什么破电话。要不是那晚心情不好下楼打球,出完一身汗还吹了冷风,怎么会弄到感冒啊。还没完没了病到现在,操。“高二8班!高二8班在哪儿?”工作人员过来叫他们准备,苏棠拍拍手招呼大伙儿跟着去台下:“把外套都脱了,下一个节目就到我们,快。”阮念也帮完忙匆匆过来,她负责念旁白的不用上台,所以看到蒋逸舟脱衣服的时候很自然就去帮他拿了。“我靠,舟哥很帅啊。”周鹏压着声音喊。应苏总策划的强烈要求,负责钢琴的蒋逸舟穿了一身黑色的正装,这臃肿的羽绒服一脱下来简直像换了个人似的,别说周围的人,就连提前见过的阮念也忍不住想跟着惊呼。……帅爆了。衣服是蒋逸舟嫌麻烦硬拉着她去帮忙挑的,当时看他从试衣间出来的时候,她愣了好久才回过神,更不用说他们这些才第一次见到的人了。“啊嚏。”可惜帅哥扭头一个大喷嚏就把众人打醒了。“咳,都赶紧想想台词,等会儿记得别抢节奏……”苏棠往队伍后面边走边叮嘱着,强行把大伙儿的注意力从帅哥那儿拽回来,阮念抱着厚厚的羽绒服站在蒋逸舟旁边,看他面无表情地指了指自己身上的衣服。“你……”阮念反应过来,真是好笑又心疼,“都说过很好看啦。”蒋逸舟点头,转回去面向舞台。8班上台的时候,底下响起了一片热烈的掌声,间或还夹杂着口哨声和尖叫,也不知是看到了谁。在幕布后的阮念笑了笑,看见控音的工作人员跟她打了个手势,点点头,深吸一口气,然后按下了话筒的开关。……节目进行得很顺利。表情到位,台词没出错,舞台走位也算稳,背景音效和最后那段伴奏给整个表演都增色不少,结束时台下掌声雷动,众人才算松了口气,在一片震耳欲聋的喧闹中走下舞台。“不错不错!”苏棠冲过来给大伙儿挨个地拥抱,“辛苦大家了,真的很棒!”蒋逸舟走在最后,下台阶时身体略晃了晃,立刻就被人扶住手臂。“快穿上吧。”阮念赶紧把羽绒服披到他身上,然后伸手探上他的额头。果然滚烫不已。“棠棠,蒋逸舟好像发烧了,我和他去一下校医室。”阮念顾不上其他,跟苏棠交代完就扶着人走了,苏棠在心里叹了口气,回头挡住大伙儿八卦的目光:“行了行了,都回观众席去,要不一会儿工作人员又来赶人了。”“我靠,舟哥没事儿吧?”周鹏过来问她。“说是发烧了。”苏棠摇头,“刚还带病上台呢,真没看出来。”“哎,”周鹏皱眉,“我去看看舟哥……”“你去个屁。”苏棠瞪眼,一手拽住他后领往回扯,“戏服没脱还到处瞎晃,想再弄破一件啊?!”“没没没啊你再拽就真破了!!!”周鹏惨叫。作者有话要说:蒋舟舟:我是北方的一条狼,却在南方冻成了狗。(吸鼻涕93、93离校医室有一段距离,阮念担心蒋逸舟真烧晕了,一直扶着他的手臂走,蒋逸舟好几次想推开她不让碰都没成功,上台前他就感觉不太好,能撑到下台已经是极限了,这会儿也使不出多少力气。到校医室先测了体温,快38度了,校医大妈一脸“看看你们小年轻谈个恋爱咋事儿这么多”的表情小跑过来,阮念把人扶到病床上躺着,他眼皮沉得几乎合上了,就指着喉咙看她不说话。“喝水吗?好,你等等。”他的保温杯没带过来,阮念去饮水机那儿倒了杯温水过来,校医正戴着口罩拿工具扒他的嘴检查喉咙:“发炎。之前是不是感冒了一段时间没好?”“是。”知道蒋逸舟说不了话,阮念自然而然地帮他回答,“已经两个星期了。”“有没有忌口?”“没怎么吃辛辣油炸的……就吃过糖。”“吃什么感冒药了?”“那个,”阮念报了个药名,“他有时可能忘了吃。”“吃到现在吗?”“不是,前天开始就没吃了。”“嗯。”校医瞥了她一眼,眼角微微上扬,“生病还天天腻一起啊?知道得这么清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