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这怎麽可能!
“你是不是觉得我们什麽都不知道?华安也什麽都不知道。”蒋氏继续道,她说的很慢,很有几分一字一字的斟酌的意思在里面,“如果真的什麽也不知道,你可查到了什麽,或者你的目地达到了没有?”
赵熙然心口突突一跳,有种被所有人发现了自己秘密的感觉,脸涨的通红,一时间又气又恼。
她原本以为不会被人知道的,但其实所有人都知道的感觉,又是憋屈又是愤怒,还有一种被背叛的恼怒。
自己所做的一切,是不是落在所有人的眼中,却谁也不说,只看自己象个小丑一般的折腾。
别人若是这样,还说的过去,邵华安呢?难道他也只是一个人在边上看自己如此这般行事,却仿佛什麽也不知情似的。
“夫人……我觉得你弄错了,我是真心嫁进你们府上的,至于议了三年,是因为这亲事父亲一直反对,但我想嫁给华安,这事才会拖了三年之久,母亲若是觉得我们府上另有其他意思,可以跟华安说,让他休了我就是!”赵熙然冷冷的道。
“是不是弄错了,已经不重要,但你若是不愿意帮我,就算没事我也会给你整出事情来的。”蒋氏当然不确定赵熙然嫁进来是不是有问题,这麽说,还是因为邵靖以前跟她说过的话,眼下拿过来对付赵熙然,“去找人过来。”
“是,母亲!”赵熙然不得不低头,眼前蒋氏怎麽看怎麽不正常,她不敢真的鱼死网破。
“如果你一会没有让人过来,我就直接撞死在这里,留下遗书说是你逼死我的!”蒋氏怕赵熙然走了一去不回,威胁道。
“母亲放心!”赵熙然应下,退了出去,待出了院子重重的呼出一口沉闷的气,对身边的贴身丫环吩咐了几句,而后便回去了。
既便有什麽事情,也查不到她的头上,她是邵华安叫来的,让自己安抚一下蒋氏,至于蒋氏接下来如何,或者可能发生到的事情,都跟自己无关。
只要一想到邵华安可能知道自己嫁进来另有目地,她的心就火烧火撩的恨……
邵宛如从蒋氏处离开,就去了外院。
楚琉宸等在那里,见到她过来,神色温和的问道:“如何了?”
“算了,她精神不太好!”邵宛如摇了摇头,低声道。
“既便不好,也得找,总是你们兴国侯府传承的东西,不能说没了就没了!”楚琉宸挑了挑俊眸,看向邵靖,这话一半是对邵靖说的。
“宸王放心,待一会儿再让人去问问,就是可能……不一定会要得出来。”邵靖苦笑道,“蒋氏的为人向来蛮横。”
“二叔,实在要不出来就算了。”邵宛如倒似没多看重这所谓的传家宝似的,语气温和的阻止道。
“怎麽能让蒋氏弄没了,总是得到元皓传承下去的。”邵靖摇了摇头,满面的愧疚,“这事急不得,还望宸王妃宽待几日,等我慢慢的做通蒋氏的工作,免得她做出什麽极端的事情来,茹儿不在了,蒋氏那里……”
邵靖说到这里眼眶红了起来,似乎是一位真心疼爱女儿的慈父。
只不过这样的悲伤表情落在邵宛如眼中,只觉得浓浓的嘲讽,邵靖可真是会做戏。
果然是什麽样的父母就生下什麽样的子女,看看邵靖的这番做态,就能让人想到邵颜茹的。
“二叔,真的不必催,这事急不来的,我也不会急着讨要!”邵宛如态度平和的道,仿佛方才去看蒋氏的事情,就如同只是去看一个普通的人一般,而不是一直陷害着她的蒋氏。
不急不燥,没有半点恨恼之意,平和的很。
邵靖心里诧异,不明白邵宛如怎麽可能这麽平静。
蒋氏和邵宛如之间的恩怨,他一直很清楚,如果是他,看到之前陷害自己的仇人在面前,早就眼红了,又怎麽会这麽平静。
心头不安起来,邵宛如平静的态度和他想象的太过不同。
“要不要回府去?”楚琉宸向邵宛如提议道。
“先不回去了,再陪二叔坐一会吧,蒋氏现在这个样子,二叔心里也不好受。”邵宛如柔声道。
“那也好,今天本王正巧没什麽事情!”楚琉宸点头,目光转向挂在墙上的一幅画,身子往椅背上一靠:“兴国侯,这幅画是真迹吗?”
不是现在的画法,看着就有些陈旧,但笔力、意境都是极品。
“宸王殿下过奖了,这……不是什麽真品,就是一副赝品,让殿下笑话了。”邵靖满脸通红的道,羞愧不已。
“怎麽可能不是真迹,你让人查过没有?”楚琉宸似乎来了兴致,好奇起来,“既然不是真迹,又为何挂在这里,难不成堂堂兴国侯府,连副真迹都挂不起了?”
“不是的,殿下有所不知,这幅画虽然不是真迹,却也是仿的最好的一幅,平日里看着也喜欢,在没找到真迹之前,这一幅也是难得之作,就让人挂了出来,这里基本上不会客,就挂着自己看看,也是无碍的。”
邵靖红着脸解释道。
这一处书房在邵靖的院子里,方才邵靖一路过来把楚琉宸带了过来,原本觉得他不会坐许久的,没想到邵宛如特意留了楚琉宸,倒是让楚琉宸看到了这副赝品,脸上很是不自在。
见他这麽不自在,楚琉宸也就不再问画的事情,反而对于书房时的其他用品上了心,时不时的问问书房里的一些小的布置,邵靖和他一问一答,倒也不无聊。
邵宛如坐在书房的窗口,看向后窗处,眸色微微抽了一下,长长的眼眸看向院里的一个婆子,一个上了年纪的婆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