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们几个跟在邵宛如身边的丫环都知道,兴国侯夫人对于自家主子的算计,可从来没停过,可以说进京之后,这位兴国侯夫人就一直在算计着自家主子,如果不是主子聪慧,恐怕这时候早就被算计的死无葬身之地不说,还一身的污秽。
这位兴国侯夫人和邵大小姐的恶毒,几个丫环最是清楚。
这两位无论哪一个遭受报应,她们都很高兴。
“先等着吧,刑部那边应当会有消息传来,这事宫里也会有动静!”邵宛如默默的盘算了一下,道。
不管是上一世,还是这一世,蒋氏都不曾放过她,重生一世,她的心也是冷的,又岂会放过蒋氏。
在玉慧庵里清修,不会是蒋氏的终点,她会让蒋氏体验衆叛亲离的感觉,上一世,她把自己逼得孑然一身,自己身边所有关心自己的人都死绝了,而今轮到蒋氏体会这种无亲人无依的感觉了……
刑部的动作很快,王生学的妾室冬杏被抓之后,什麽都说了出来,她原本只是一个丫环,是宁雪青的丫环,一心一意的帮着自家小姐,没料想突然之间她就成了王生学的妾室,和宁雪青一样为妾室。
大家都为妾室,这心就大了起来,想着多得王生学的宠爱,只是冬杏又岂是宁雪青的对手,她这个妾室在王府过的还不如一个丫环,两个人往日的主仆之情早已在争夺王生学的宠爱中消散了。
哪还有半点情份,又因为宁雪青压制的厉害,现在的冬杏对宁雪青怀着满满的恨意,刑部人员一问,她就一五一十的把当日宁雪青对她说的话、让她做的事全交待了。
她当时所做的一切,的确是为了陷害宸王妃的,相同的衣裳,和做的事情,以及时间上的安排,据说都是兴国侯夫人蒋氏所为,如果不是蒋氏暗中调配,她不可能那麽凑的那麽巧,说她和王生学有私情,其实也是误会她了,她也是被迫的。
刑部因为她的这些话,特地去了一趟兴国侯府求证,兴国侯又气又恼之下放言,他要休妻,如果这些事情是真的,他必然要休妻,这麽恶毒的夫人,他愧对列祖列宗,也愧对他的大哥、大嫂,更愧对宸王妃。
为此,兴国侯甚至自罚在祖宗牌位面前跪三日,向先人告罪。
穷途末路,蒋氏吐血
夜色笼罩下的玉慧庵安静了下来,庵门已经落了锁,黑衣人从墙上翻过,熟门熟路的进了玉慧庵,往香客住着的地方而去。
待到了地方,看了看左右没人,才上前轻轻的敲门。
门开处,一个婆子出来应门,看到侍卫熟悉的脸,身子一闪让他进去。
屋内点头灯,蒋氏瘦削的脸出现在灯后,看起来昏黄枯败,透着几分灰气,早已经不是当初那个移居行止都贵气万分的侯夫人了。
“夫人,侯爷有信给您!”侍卫呈上一封信。
蒋氏欣喜的接过,她之前暗中向兴国侯传了许多信,每一封都说的情真意切,再不是当初强横的兴国侯夫人的样子。
茹儿说了,她现在要做的是回到兴国侯府去,回去坐稳兴国侯夫人的这个位置,就算是帮了她的大忙了,为此,兴国侯夫人愿意软下姿态,再不和邵靖顶撞,只希望邵靖看在一对儿女的情份上,让自己回去。
眼下是有了好消息了吗?
蒋氏手指微微颤抖的打开信封,只要回到兴国侯府去,她慢慢的再想法对付邵宛如,就算是宸王妃又如何,茹儿的将来不可限量,总有一天会站的比邵宛如高,到那时候,她想怎麽折磨她都行。
而眼下她要隐忍。
忍字头上一把刀,但她一定会忍下去的,纵然最恨,她也要忍,再不会象这一次这麽沖动。
蒋氏是这麽想的,但看清楚手中的信纸,她既便再忍,一口血也喷了出来,喷到了墨迹点点的信纸上。
黑色的字迹染上了血红色,看起来诡异而苍凉。
蒋氏的身子重重的坐了下来,脸色惨白如雪,手里紧紧的攥紧着信封,仿佛攥着的是她最后的救命绳索。
“侯爷真的是这个意思吗?”
“侯爷说让您考虑一下大小姐和大公子,他们两个再不是,也是您的儿女,而且他们两个将来还不可限量,如果让人知道您是这麽一个母亲,对于他们来说,实在不是一件什麽好的事情!”
侍卫低声道。
“那就想要我以命来抵吗?”蒋氏笑了,笑的苍凉而悲伤,“大公子怎麽说?”
“大公子不知道这事,侯爷只吩咐属下来这麽一趟,把事情跟夫人说一声,生怕夫人您不知情,上了当!”侍卫禀道。
不知情吗?蒋氏笑的越发的苍凉悲伤起来,自己生的儿子自己知道,外面既然闹的这麽沸沸扬扬的,华安又岂会不知道,又怎麽可能一无所知。
既然知道,却没什麽反应,就是在等着邵靖的反应,邵靖的反应如何,他这个当儿子的又岂会不知情。
以邵靖的心性,必然是会舍了自己的。
邵靖是个什麽样的人,她一直是知道的,邵靖这麽对她,也算是意料之中的事情,只是儿子,她一直放在心头上的儿子居然在出了这样的事情之后,不闻不问,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脑后,实在是令她太寒心了。
华安难道不知道这样的事情,她已经承受不住,除非用命来偿了。
“茹儿呢,她……她知道吗?”蒋氏声音颤抖的道,这是她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了。
“大小姐在宫里过的也艰难,侯爷的意思不管大小姐知道还是不知道,最好不要去打扰大小姐的生活,等他日大小姐可以站高了,一定不会忘记您这位生母的恩情的!”侍卫立时回应,显然这些话都是早早的就背熟了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