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到女儿不但发髻零乱,而且脸上还多了一道抓痕,白嫩的脸看起来有几分红肿,阳曲侯世子夫人大怒,转身问身后的官员:“那个刘新成呢?”
“在隔壁房间!”官员道。
“我去看看!”阳曲侯世子夫人转身就往一边的屋子而去,刑部的官员一看不好急忙跟过去。
但还是晚了几步,屋内刘新成被阳世侯世子夫从拎起来,就是狠狠的一推,撞到了一边的桌角,疼的整个人都弯了下来。
“你……你……”
“一个浪蕩子也想娶我的女儿,谁给你这麽大的脸?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麽货色!”阳曲侯世子夫人恨声道,想起方才看到的女儿的这麽一副悲惨的样子,咬牙切齿。
这原本就不是一门般配的亲事,就因为皇后娘娘这麽一说,兴国侯府的太夫人就一心捧着皇后娘娘,说什麽做媒,不过是讨好皇后娘娘罢了,至于自己的婆婆也是因为这麽一个心理,一直不让女儿退亲。
眼下这门亲事算是退了,但女儿的名声也毁的差不多了,想到恨处,阳曲侯世子夫人吃了刘新成的心思都成。
打人不打脸,阳曲侯夫人纵然恨煞,这个时候也不方便打刘新成的脸,只能狠狠的推了他一把。
“世子夫人,还是请一边说话!”刑部的官员到了,一边暗中抹着冷汗,一边请她出去,这要是真的在这里再打起来,他这里也是要负责任的。
阳曲侯世子夫人又瞪了刘新成一眼,转回了之前的屋子,抱着自己的女儿心疼不已,也是暗暗下定决心,这事无论如何也不能善了的,绝不能让女儿再和这个浪蕩子扯上关系,这个时候撕扯出来,女儿的名声固然不好,但总比将来撕扯出来强吧!
若是成了婚,再被迫着大归,那可就真的不好了!
这麽一想,心里也有了几分安慰,当下让人和刑部交涉,洛小宛是原告,但她是世家小姐,当然不便自己出面,留下一个丫环顶了原告的名头,洛小宛跟着阳曲侯世子夫人回去,阳曲侯世子夫人还把自己得力的管事婆子留下,帮着丫环打这门官司。
其实这门官司并不是什麽大事,就是两家闹起来而已,最多就是伤到了一点脸皮,原本不应当进刑部的,再加上两方的关系又是姻亲关系,又有人在中间周旋了一下,才傍晚时分,这事就算是了了。
刑事上是了了,但因为这事走的是刑部的关系,退亲也就是势在必行了,阳曲侯府也不能让人指着脊粱骨骂卖女求荣。
就在当天阳曲侯夫人就去请了兴国侯府的太夫人,她是媒人,退亲自然要她去说的。
“皇上娘娘知道吗?”太夫人淡淡的道,眉头皱起,一看就知道不太乐意。
“这事闹成这个样子,皇后娘娘那里应当是知道的吧,眼下这种情况不是做亲事,是做仇人了,这门亲事,还是算了吧!”阳曲侯夫人苦笑道,原本还想借此巴结上皇后娘娘,没料想居然弄出这样的大事来。
“这门亲事,就这麽退了,侯夫人还是亲自进宫一趟吧!”太夫人不想担这个责任,把这事情往侯夫人处一推。
原本她当时就是顺水推舟,以为稍稍说几句话就可以讨皇后娘娘欢心,没想到这欢心没讨到,反讨到了一肚子的郁气,说起来她这个所谓的媒人也当得丢脸之极。
“还是事后再去见皇后娘娘吧!”阳曲侯夫人道,眼下的形势,自家不退也得退了,侯爷也跟自己说了,若皇后娘娘真的横插一脚,倒是不好处理,还不如先行自己处理了,再跟皇后娘娘说一声,就算皇后娘娘稍有些不悦,也只能如此了。
这事说起来大家都丢脸,能不扒开还是不要扒开的好。
“你既然这麽决定的,我也做不来你们府上的主,那就退吧!”太夫人自家事也挺多的,实在不想为阳曲侯府的事情烦心,淡淡的道。
这事就让郁嬷嬷去办了,找到刘新成让他把婚书拿回来,原本以为这是一件极简单的事情,没料想事情居然又发生了意外,那个刘新成自刑部出来之后,居然马上就离开了,说是要回家。
郁嬷嬷过去的时候,人已经走了!
这要是回去,这门亲事一时半回又解不了,洛小宛又得拖着,男人拖得起,女子可拖不起,这麽一拖还不得拖到什麽时候。
阳曲侯世子夫人一听大惊,急忙派人去追,务必一定要把人追回去。
无奈派出去的人追了一路,也没追上,急的阳曲侯世子夫人在屋子里团团转,刘府如果存了这份心思,怕是这门亲事就只能一直拖下去,拖到最后连个声都没有了!
女儿这辈子可就真的毁了,这个刘新成可真是一个毒的,居然想出这麽一个法子来拖着这门亲事。
洛小宛听到这麽一个消息,哭的不能自拟,几个丫头怎麽劝也不好。
到了傍晚的时候,阳曲侯世子夫人派去的人还没有找到刘新成。
“小姐,宸王妃派了人过来,这是给您的信!”一个丫环急沖沖的送进来一封信,洛小宛抹了一把眼泪之后接过,打开看后惊喜的站了起来,拎起裙角顾不得其他,急往阳曲侯世子夫人处跑去。
待得阳曲侯世子夫人看过邵宛如的来信,大喜,急派了人出去,没多久便在京城的东偏北的一处院子里找到了刘新成。
他其实根本没离开,所以阳曲侯府的下人快马也没赶上。
被找到之后,刘新成还不愿意退亲,但之后兴国侯府出面,又有阳曲侯世子夫人亲自出现,他才不情不愿意的把亲书拿出来,这门婚事终于如期的解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