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快请府医过来!”兴国公府太夫人沉着脸对兴国公夫人吩咐道。
兴国公夫人不敢怠慢,急忙派人去请府医,之后在边上腾出一个房间,让秦宛如去休息。
府医来了飞快,替秦宛如症治之后说悲伤过度,气虚体弱,才让瑞安大长公主放下心来。
之后的事情和永-康伯府没有关系,永-康伯府太夫人先告辞了,之后是秦府的衆人,秦宛如认祖归宗是肯定的,具体如何操作也不是秦府的人可以关心得了的,老夫人纵然满心不放心,这个时候也只能放手。
带着秦府衆人告辞之后,秦老夫人上了自家的马车,秦玉如也跟着一起上来,秦怀永骑马,一行衆人回了秦府。
待得下了马车,秦老夫人站定在马车前,看着秦怀永翻身下马。
“你跟我过来!”秦老夫人脸色冰冷的道。
“母亲,您先回去休息,我马上过来!”秦怀永知道老夫人想说什麽,点头道。
知道他还要处理秦玉如的事情,老夫人点了点头,带着一衆人等往心宁院而去。
秦怀永冷着脸看了一眼秦玉如,转身往书房而去,秦玉如怯生生的跟上。
待到了书房里,秦怀永挥了挥手,一衆人等都退了下去。
秦怀永坐在上面看着满脸怯意的秦玉如,面沉似水,目光淩厉的让秦玉如心头惴惴,头越发的低了下来。
沉默了一会,秦怀永抓起手边的茶杯,狠狠的砸在秦玉如的脚下,厉声的道:“说,到底是怎麽回事?”
秦玉如吓得倒退了两步,“扑通”一声跪了下来,大哭起来,“父亲,我真的不知道,是母亲的意思,母亲让我这麽做的,她说我只要能让兴国公府认下,就可以把之前江洲的事抹去,没人再敢说我閑话,永-康伯府那边我也有底气,父亲,母亲是这麽说的,我……我全听她的!”
秦玉如这时候那还敢承认自己的小心思,全推到了狄氏的身上。
“苍啷”声就在耳边,秦玉如惊骇之极的倒摔在地上,看着面前指着她的长剑,恐惧到了极点。
“父亲,父亲,真的是母亲,我什麽也不懂,真的是母亲!”秦玉如向边上爬行了两步,爬过来一把抱住秦怀永的大腿,哭的泣不成声。
她怕了,她是真的怕了,这一刻她居然感应到杀气,父亲居然气的要杀了她,这一个认知让她几乎软倒在地,但也知道现在能做的就是求饶。
父亲在暴怒之中,她现在只能把事情全推到狄氏的身上。
“真的全是狄氏?”秦怀永手中的剑微微一滑,剑尖点地,面色依然阴沉若水,熟悉他的人都知道,他这时候依然是震怒难消。
“父亲,父亲,我真的错了,我全听的母亲的话,我以后再不会盲目的听母亲的话了,父亲您就饶了我吧,我是您唯一的女儿啊!”看出秦怀永有些心软了,秦玉如越发的大哭起来,擡起头一边落泪,一看看着秦怀永,声音极为凄楚。
“全是你母亲让你这麽做的?”秦怀永的声音有压抑着风暴的感觉,如同暴风雨的前夕。
“是的,父亲,我如果有一句虚假,让我天打五雷劈,不得好死!”秦玉如大声的哭道,一边狠狠的发誓,誓发完己是泣不成声,整个人委顿在地,捂着胸口,眼泪直流,委屈到了极致。
剑落在地上,秦怀永缓步往自己的书案走去,“你先回去吧!”他声音暗哑的道。
“是,父亲,我……我先回去了!”秦玉如如蒙大赦,急站起身抹着眼泪道,转身慌乱不堪的往外跑。
方才那一刻,她真的担心父亲会杀了自己。
脚步零乱的撞到了门槛之上,忙伸手扶了一把才免于摔倒,之后跌跌撞撞的沖出了门!
最好的归属,怨偶天成
秦怀永到心宁院的时候,秦老夫人坐在正屋里等他,待他进来,挥手让所有的下人都退了出去。
段嬷嬷走在最后,看了看老夫人的脸色终究在心里叹了一口气,然后替他们把门微微的合上。
“你为什麽没说?”屋内,老夫人直接开口问道。
这话说的没头没脑,但秦怀永还是听懂了,苦涩的擡起头:“母亲,玉如是我的女儿,是我唯一的女儿,就算她有万般不是,我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踏入死路,冒名顶替之罪,她担不起!”
秦怀永知道老夫人是在怪他之前没有把全部的实话说出来,没有说出兴国公前世子对他有救命之恩,他养秦宛如也是为了报这份救命之恩。
有了兴国公前世子的救命之恩,秦怀永养着秦宛如是理所应当的,无所谓恩情。
既然无所谓恩情,秦宛如就无须报恩,更不会把这份恩情去抵了秦玉如之罪,秦玉如现在能好生生的回来,兴国公府视而不见,连瑞安大长公主都视而不见,看的就是秦宛如的情份。
秦宛如的身份注定这两府都不会忘记这份养育之恩。
这话说的老夫人沉默了下来,屋内安静了下来,透着一股子让人沉闷的气息,好半响,老夫人才责备道:“她是你的女儿,但若兰现在也要生了,不管是生下的是儿是女,难道你就因为玉如让你的子女都背负着难听的名声吗?”
在老夫人看起来,秦玉如之所以一而再、再而三的闹事,甚至于把事情闹到这麽不可收拾的地步,狄氏固然难辞其疚,但秦怀永呢,难道不就是这个唯一的女儿的原因,一再的纵容她。
当初在江洲的时候,若是在她初犯之后便狠狠的惩治她,事情也不会落到这个地步,说起来还是秦怀永太过疼宠她的原因造成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