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怎麽敢再往里陷!
“所以说,狄夫人中毒,就只有周嬷嬷知道,其他人谁都不知道?”秦宛如似笑非笑的问道,“这事不但只有周嬷嬷知道,而且还请的大夫身上满身的红花味,狄夫人出了事,母亲一定会过来的,方才如果不是我让母亲离开,怕这会一直呆在这屋子里了!”
一个怀着身孕的人,一直呆在满是红花味道的屋子里会如何,谁也能猜想得到。
在场的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,目光怀疑的看向狄氏。
周嬷嬷头上开始冒冷汗了,手指哆嗦了几下,急忙辩解道:“二小姐,我们夫人当时是真的吐了的!”
“秦宛如,你什麽意思,难不成你觉得母亲是装的吗?她现在都成这个样子了,你的心怎麽还那麽狠,居然把这事推到母亲身上,若她真的算计别人,何必把自己弄成这种地步,她差一点点死了!你知道吗?”
秦玉如愤怒的大哭道,满脸泪痕的她看起来又是气愤又是难过,再看看狄氏现在的惨状,衆人一时都默然了,眼下的情况他们也都有些看不懂。
“请两位大夫再查一下狄夫人!”秦宛如看向先后两位大夫道。
先来的大夫有些犹豫,后来的大夫倒是极大方的上前,伸手握住狄氏的手脉,探了一下后退开。
先前的大夫无奈上前,也重新诊脉。
待得都诊完,秦怀永才问道,“如何?”
“狄夫人身体虽然不好,但并未中毒!”后来的大夫肯定的道,然后目光转向之前的大夫,“如果不信,可以请更多的人来诊脉!”
“我也没查出狄夫人身上的毒素,应当己是早早的吐没了!”后来的大夫只能硬着头皮实话实说道,他不敢不说实话,狄氏的脉是很好诊断的,没中毒就是没中毒。
眼下狄氏的情形是因为她上吊之后形成的。
“父亲,你派几个人把当时跟着我一起进来的几个婆子分开去问,问问她们当时撞开门的时候看到的是什麽,看看她们说的是不是一样,这几个婆子原本是母亲院子里的粗使婆子,听说狄夫人这里突然出了事情,我和母亲怕出事,就随手在院子里叫了几个粗使的婆子过来,都是些长的粗壮的。”
秦宛如指着自己身后的几个婆子给秦怀永看,说的这麽清楚当然表示这几个都是院子里的粗使婆子,是最低等的婆子,水若兰若是想要算计狄氏,必不会随便找几个粗使的婆子过来。
让她们分开答话,就是看她们几个的回答的是不是真实。
狄氏的事情是突然的意外,所有的意外都是狄氏这边主导的,既便之后狄氏想不开想自杀,都是以狄氏自己的意志为主要的导线,水若兰那边是应变,既然是应变,时间这麽仓促之下,带有人又不是自己的心腹,根本不可能统一口供。
所以她们看到的,说的都是她们真实看到的一切。
秦怀永明白秦宛如的意思,点点头,叫过几个侍卫,让他们分明带着几个婆子去问话。
秦玉事的脸色变得非常的难看,整个人几乎控制不住的想颤抖,脸色惨白如雪,她突然觉得自己当时的突发奇想,真是蠢笨到了极点,怎麽就突然之间下死手想要了母亲的命?或者说既然下了死手,当时应当更用力,怎麽着也不能留下母亲的命!
如果母亲死了,秦宛如就算是想查也没人理会,人都死了,还能说什麽,纵然疑点重重,但一个人难道还会把自己算计死吗?
就这麽一点,可以推翻秦宛如所有的辩解。
母亲一死,水若兰想不偿命都不行,外祖母绝对不会容得下水若兰的,足以让水若兰死无葬身之地,秦宛如受水若兰的牵连,也绝对讨不了好!
秦宛如一死,自己的好处有多大,母亲之前己经跟自己说过。
“秦宛如,母亲现在这个样子难道还能算计了谁不成?大夫的事情,母亲己不知,谁知道他是怎麽回事,母亲伤心的连命都不要了,你……你居然还不放过她,你的心是怎麽长的?”
秦玉如恨的差点咬碎牙齿,但却不得不继续哭道,回过手一把拉过狄氏的手,哭的差点晕过去。
狄氏似乎也听清楚什麽,一把抱住秦玉如,目光恨恨的瞪着秦宛如,仿佛毒蛇一般的阴冷。
秦宛如的目光很坦然,看着狄氏低缓的低叹道:“狄夫人可知为什麽伤的这麽重?方才大姐进来的时候狠狠的把你往下拽,大姐真是不懂事,我都知道这往下拽不是救人,而是会没命的!”
她这话说的极缓,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的说的,狄氏疼的全身都晕沉沉的,之前对于屋内发生的一切,疼的迷迷糊糊的,不清楚屋内到底发生了什麽事,只看到秦玉如哭的梨花带雨的样子,心疼不己。
但这次却听清楚了秦宛如的话,拉着秦玉如的手哆嗦了一下,目光转向秦玉如,缓缓的眸底转出一丝哀色。
秦宛如向来不是很懂事,但连她都懂的事,秦玉如又如何不知?狄氏有一瞬间觉得心疼的几乎一片空白,只能怔怔的看着秦玉如,眼泪一颗颗的落了下来,喉咙处“呵呵”了两声,身子一软,无声的倒了下去。
“夫人,夫人……”周嬷嬷急的大叫起来。
“母亲,母亲!您可不能抛下女儿,母亲!”秦玉如方才被狄氏看的凛凛的,只觉得手脚冰凉,这会突然见狄氏晕了过去,才松了一口气,急忙伸手抱住狄氏,哭道。
母亲一定会原谅自己的,自己也是为了让母亲的计划更完善,所以才会这麽做的,母亲一定能理解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