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宛如淡笑不语,秦玉如今天的认定就是没教养,举止失常,有失世家小姐的体统,让她好好学学规矩,这个认定其实也是大有可为的,听起来很松泛,并不算什麽大事,只需好好教养一番就是,但如果教养的嬷嬷认为她的礼数一直没学好,秦玉如还是可以被关一段时间的。
秦宛如没指望秦玉如会被一直关起来,就沖她现在是秦怀永唯一的女儿,又是狄岩的未婚妻这一点,再加上她之前说的话,就注定不可能一直监管着,但至少可以拉长这个时间,让她们觉得关的永无止境,必然会狗急跳墙的。
秦怀永没说秦玉如关起来的时间长短,其目地当然是不会关多久,但有时候也可以理解为永远的关起来。
自己不乱,可以让她们乱,若再在里面烧几把火,这乱起来会更大一些吧,而自己的身世应当也可以慢慢的翻出来了……
手指无意识的划过自己袖口处的一封信,那封楚琉宸特意让小宣子送来的信,必然不只是一个封简单的信吧……
“母亲,这事您怎麽看?”看到衆人离开,秦怀永伸手揉了揉眉心道,“这是兴国公府太夫人送的镯子,不管怎麽样现在碎了,总是我们府里的不是,若是兴国公府拿着这事情说事,怕是玉如会受斥责,还会连累她的名声!”
秦怀永现在真的很头疼,以至于忽略了方才水若兰出去时,稍稍踉跄的异相。
老夫人拿起手边的茶杯喝了一口,眸色沉幽的擡起头,一张脸上露出几分深沉:“永儿,你到现在还维护着玉如吗?”
“母亲,怎麽连您也这麽说,玉如的确是有不是,也的确是被狄氏教坏了,可她再不是,也是我唯一的孩子,您……您让我怎麽办!况且现在还有永-康伯府,甚至还有兴国公府,我总不能把她关一辈子不嫁人吧?”
秦怀永很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道,眉心处打结,站起身来,转出书案,走到老夫人面前深深一礼,“母亲,之前玉如的话,儿子向您道歉,儿子永远不会忘记母亲是如何把我抚养长大的,如何在父亲离世之后带着我离开,养我成人的!”
这话说的极伤感,那麽坚毅的人,眼眶都不由的红了起来,那段日子母子两个相依为命,又怕当初的事情牵扯下来,老夫人基本上不出门,只在家里请了人教养秦怀永,说起这一点,母子两个都觉得很难过。
“永儿,这事怪不得你!”老夫人的眼眶也红了起来,伸手拍了拍秦怀永的手,声音哽咽。
“母亲,我知道都是狄氏的错,当初就不应当娶狄氏,但是玉如终是我的女儿,又要嫁给永-康伯府,我……不能眼睁睁的把她关死一辈子!”秦怀永看着老夫人诚恳的道。
“我知道了,那这事就按你说的做,好好教养她,这以后教养好了……再说吧!”老夫人点了点头,既便她是把秦怀永养大的,这个时候也不能说一定要处置了秦玉如。
见老夫人不再说这事了,秦怀永才在老夫人身边的椅子上坐定,看着那几块碎玉,神色又沉了下来为:“母亲,您说这事该怎麽办?”
永-康伯府的条件,选一个
“永儿,你告诉我,兴国公太夫人为什麽会这麽重视玉如,听闻这位太夫人己多年不管事了,既便是一些亲戚之家的来往都不出去了,为什麽会突然这麽中意玉如,甚至在兴国公夫人认女的宴会上,力压了齐小姐一头?”
老夫人没回答秦怀永的话,反而擡头看着秦怀永。
她的目光让秦怀永颇为不自在,侧过头低低的咳嗽了一声,然后才转了过来:“母亲,我不知道玉如为什麽会得到兴国公府太夫人的青眸,可能是正巧吧,今天我也没去兴国公府上,到现在还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麽事情!”
“永儿,玉如改了年龄,对她的名声真的好吗?齐府的大公子难道不知道吗?你就不怕他一生气,把当初江洲的事情全抖出来,这样不就得不偿失了吗?”老夫人的声音越发的低缓起来,看着秦怀永的目光不见喜怒,唯有眸色微凉。
“母亲,齐天宇那里不会说的,我己经跟他说好了,玉如的事情是我们府上对不起他,但这事也不是不能补救的,把玉如说小两岁,其实也是永-康伯太夫人的意思,我想着狄岩没说什麽,永-康伯府自己的意思,那成亲晚两年也好,狄氏……”
秦怀永说到这里欲言又止的停了下来。
“狄氏如何?”老夫人的注意力被吸引了过去。
“狄氏这麽不成体统,现在又这样的一个名声,总是占着我正妻的位置,同僚之间说起,总是会让我无颜!”
秦怀永叹了一口气,神色之间略见萎靡。
老夫人的手一哆嗦,撞到了边上的茶杯,但这时候也顾不得疼,惊的声音都低了下来:“难不成你想……”
“母亲,您误会了,我怎麽会这麽想呢,我只是说狄氏现在这个样子,我是不打算让她再出来了,但就怕永-康伯府计较起来,现在永-康伯府既然说了玉如的事情,就依他们吧,至少对于狄氏的事情,他们也不能再说什麽了!”
秦怀永道。
这话里的意思老夫人自然是懂的,那是拿秦玉如和狄氏在向永-康伯府做个交易,永-康伯府既然管了秦玉如的事情,就不能再多管狄氏的事情,况且秦怀永也没有要休了狄氏,更没有虐待她,只是让她出来,实在丢脸。
江洲静心庵,狄氏害秦宛如的事情,算得上大部分己被证实,又有阳曲侯世子夫人的话,再加上马车夫的证词,如果再放狄氏出门,永-康伯府也跟着一起丢人,必竟这个恶毒的女人也是他们永-康伯府的女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