狄氏也被秦玉如的举动吓了一跳,恼道:“这不能扔,这个跟眼下的事情有关,如果母亲料的不错的话,这应当是能解开你眼下唯一困境的机会!”
“贱丫头的东西这麽好?”秦玉如听了,柳眉一撇,很不以为然的道,多少年来,她一直被狄氏教养着她才是最尊贵的小姐,秦宛如就是一个捡来的野种,养就养着吧,府里多一口人罢了,就跟个丫环也没什麽区别。
只不过是投了老夫人的缘,才把她当成个小姐养着。
狄氏是这麽跟秦玉如说的,秦玉如也是这麽认为的,不过是个丫环,这种背黑锅的事情不让她背让谁背,被齐蓉枝欺负了就欺负了,多大点事情,左不过是一个在她们家吃白饭的下贱丫头罢了。
但今天狄氏的话里可不是这个含意。
“如果母亲没料错的话,这丫头应当是当初的兴国公世子的亲生女儿,兴国公世子我在京中的时候是见过的,可惜当初这丫头送到我这里的时候,听说她的父亲己经死了,如果让我看到一眼,必然可以认出是不是兴国公世子!”
狄氏伸出舌头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唇角,眼中闪过一丝激动。
她未嫁之时为永-康伯府的嫡女,那时候的永-康伯府比起现在的还要兴盛一些,她也的确算得的是京中有数的贵女,但这个贵女的身份还是比不上兴国公的世子。
那位少年英俊的将军,其实也是永-康伯夫人未嫁之时的一个念想,但最后也不过是一个念想罢了,这位兴国公世子喜欢上了瑞安大长公主的女儿卿华郡主,而后更有皇上下旨指婚,可谓是花团锦簇。
当时暗中伤心的世家嫡女可真不少,但是既便大家的身份都不凡,比起瑞安大长公主唯一的女儿,身份还是低了一些。
“兴国公世子的亲生女儿?这是真的?”知道了这样的隐秘,秦玉如的呼吸不由的也急促了起来!
在京中也有一段时间了,对于兴国公府也有耳闻,狄凤兰对于现在的兴国公的嫡长子私下里早有爱慕之意,往日里在一起的时候,说的最多的就是兴国公府,也知道一些兴国公府以往的事,知道眼下的这位兴国公以前并不是定为世子的,只不过原本的世子死了,才有了他现在的爵位。
“原本还不太确定,但上次你穿了那套印着兰草的衣裳去了兴国公府,之后兴国公夫人也慢慢的和我交好上了,而后还隐隐的打听你衣裳上面印章的时候,我就觉得这事八、九不离十了。”狄氏越发的得意起来。
原本真的只是一个猜想而己,而且还是一个不确定的猜想,起因当然是那只凤华琉璃盏,她以前听闻卿华郡主嫁给兴国公世子的嫁妆中有一只凤华琉璃盏,据说很是价值惊人,但她并没有见过。
琉璃盏基本上都是海外得来,都价值不菲,可以说有琉璃盏的家族都不是普通的家族,而据闻这只凤华琉璃盏更是不同凡响,但既便再如何不同凡响,狄氏也没见过,但她却在秦宛如的包裹里看到了那只琉璃盏,她不确定是不是这只,但立时就想到了兴国公世子手中的那一只。
只不过当时这个想法只稍稍过了过脑子就静了,秦宛如怎麽可能会是兴国公世子的女儿,兴国公世子的女儿又岂会成为孤女,被秦怀永和老夫人收留了下来。
狄氏当时就是这麽想的,但还是多了一个心眼,偷偷的把秦宛如挂在脖子上的兰草印章给取了下来收藏起来。
之后她也让人打听兴国公世子的事情,但打听到的是兴国公世子在叛乱中死了,卿华郡主倒是找回来,好不容易生下一个儿子,也死了,而之后也没听说过兴国公世子和卿华郡主有女儿。
这个想法便深深的埋在了狄氏的心里。
之后进京,她也向永-康伯太夫人打听前兴国公世子和卿华郡主的事情,只说那几年谁也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,当时因为卿华郡主和兴国公太夫人不和,老兴国公大怒之后,前兴国公世子就带着卿华郡主离开了京城。
之后又遇到乱世,谁也不知道他们这几年过的如何,有没有生孩子,但最后只有大着肚子的卿华郡主被找了回来,只不过传言找回来的卿华郡主神智就有些不清楚了,也说不清楚这以往几年的情形。
狄氏觉得这说不清楚是个很好的契机,而现在卿华郡主死了就更好了。
兰草印章她没见过,但曾经听闻卿华郡主有一枚私章,样式为兰草,在秦玉如的衣裳上面绣上稍稍不同的绣纹,果然引来了兴国公夫人。
纵然兴国公夫人没有直接说什麽,狄氏己觉得这事基本上是真的,只不过后来一直没时间图谋,而她也一直在找那枚丢失的,偏偏一直找不到的印章,最后只能让周嬷嬷去制了一枚来,而这枚不久前才到了她的手里。
“玉如,你只要能成为兴国公府的女儿,不管是谁都不敢看轻你,纵然你以往和齐天宇之间有纠缠又如何?象你这样身份的贵女又岂是齐天宇可以肖想的,以后就算是嫁进永-康伯府,也不敢有人敢压你一头!”
狄氏笑的很神经质,手紧紧的握着拳头,脸色狰狞扭曲。
秦玉如带着一些厌恶的看了一眼狄氏,不动声色的往后退了一退,拿帕子在自己脸上假意的按了按,“母亲,就这麽一个印章,兴国公府就会认下我?”
“不一定会明面上认下你,但把你接到兴国公府,接受兴国公府小姐的教养肯定是可以的,至少你不会比齐蓉枝这个半道上认下来的义女差,怎麽着也会压她一头。”狄氏森冷的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