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,有些事,他是绝对不说的,不管是那位狄夫人还是眼前的这位二小姐。
“你到江洲来寻的人,跟夫人有关?”秦宛如神色不变,沉吟了一下,追问了一句。
“跟夫人没关,小的从京城到江洲来找的人跟夫人没有关点关系,也不知道夫人为什麽这麽在意小的的事情。”中年男人其实也很茫然,这位将军府的夫人莫名其妙的就对自家的事情感兴趣。
虽然她表现的似乎是对秦二小姐的事情感兴趣似的,但这个中年男人也是个聪明的,早从狄氏的三言两语中发现了一些端详,对于狄氏的问题,也一直拖着,或者假装没听懂,含糊以对。
不过,凭他的感觉,这位突然之间冒出来的二小姐,倒象是一个难对付的。
“能说说你的事情吗?”秦宛如没兜圈子,直接开门见山。
中年男子觉得自己额头上的汗越发的多了起来,这位小姐虽然是在江洲一带长大的,其实并不算是大的世家小姐,但这气度竟是如此之足,而且这话问的都在点子上。
“这事……请恕小的不能全说,这关系到小的一些重要的家事。”中年男子小心翼翼的答道,“这是小的的私事,跟别人都没有关系!”
“夫人为什麽想知道?”看他答的虽然小心,但语意坚定,秦宛如便知道他必然不会说实话,索性转了一个话题。
“这……小的也不知道。”中年男子摇了摇头,他是真的不知道这事跟狄夫人有什麽关系,这事跟狄夫人原本没有关点关系。
“会不会……这事跟夫人有关?”秦宛如提醒他道,水眸转了一转,盈盈中带着几分清透,“你找的这个人,会不会跟夫人有关?”
“不……不可能的!”中年男子愣了一下,急忙摇头。
“为什麽不可能?”秦宛如好奇起来。
“这……这不太可能,绝不可能,这……不可能!”中年男子一个劲的摇头,“小的找的其实是二个人,不只是一个人,可……可是夫人才一个人,而且永-康伯府的小姐,不可能跟小的事情有关!”
因为着急,中年男子又多解释了一句。
“永-康伯府的小姐?”秦宛如玩味的咬了咬粉色的樱唇。
中年男人的脸色大变,放置在一边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。
“你居然知道夫人是永-康伯府的小姐,在这江洲地面上,大多数人只知道夫人是京中的世家小姐,却并不清楚是哪一个世家,你一个庄户人家居然这麽有见识,而且还清楚的知道夫人的出身,莫不是你以前见过夫人?”
“小……小的没见过夫人!”中年男子有些慌忙。
“以前你不也在京城吗?难道出行的时候你没见过夫人?”秦宛如盯着中年男子,淡冷的道。
“小的……小的当时只是一个小人物,怎麽可能见过永-康伯夫人。”中年男子双手急摇。
“可夫人认出了你!”秦宛如的微微一笑,声音清冷而肯定。
“怎麽可能……不会的,小的只是一个下人,夫人怎麽可能认出小的。”中年男子脸色大变,结巴了一下,待得说完,立时脸色大变,话一说错,他委实的慌了。
“所以,你是哪一个府上的下人?”秦宛如立时抓住他话中的漏洞,冷声问道,然后声音转厉,“你莫不是京中那个世家府里的逃奴不成?”
如果是逃奴,被抓回来,可是要在脸上刑字,并且发配的。
“不是不是,小的不是逃奴,小的是……是真的找人,……找我们家主子的,这事,这事我们府里的人知道!”中年男子难掩慌乱,咬咬牙不得不多说几句。
“你找你们主子?这麽多年一直没找到?听曲乐说你到江洲也有一大段时间了,难不成这麽多年来,毫无音信,而你也一直不打算回去了?”秦宛如一句接一句的问道,她之前己经问过曲乐,他们到江洲府己有好多年了。
这麽多年找人一直找不到人,却一直不回去,而在江洲安家落户,这种事从来没有听说过。
“是不是你的主子找到了,但你却害了他,所以……不敢回府。”秦宛如笑了,笑的甚至称得上温和,只是这话里的意思,却让原本胸有成竹的中年男子脸色蓦的变得惨白如雪。
这罪名如果真的落实下来,他哪还有活路。
“秦二小姐,小的怎麽可能害我们主子,如果小的真的害了我们主子,天打五雷劈!可我们主子失蹤这麽多年……当初小的出门来找主子的时候,老主子说不找到不让小的回去,现如今主子没找到,老主子也没了……小的,小的也不知道怎麽办了!”
中年人抽噎着哭了起来,一边哭一边抹起了眼泪,这麽一个大男人跪在地上哭,再想想他说的话,倒也的确很可怜。
站在一边的清月都有些可怜起他来了。
“当初我们主子和永-康伯府的小姐的确是见过几次的,小的当初是跟着我们主子的,可能是夫人认出了小的,所以打听我们主子的事情,可小的到江洲这麽多年,一直没找到主子,就算是想说也说不出个所以来,狄夫人就算是再问小的,小的也是这两句话。”
中年男子继续道,这一次倒没隐瞒,只除了他主家的名姓,其他的几乎什麽都说了。
这种事,算得上是大家族的秘事,但这种事又和别人不相干,秦宛如只是一位闺中弱女,知道这种事对她没有好处,甚至还会惹来麻烦和閑言散语。
“夫人真的这麽想知道?”秦宛如缓声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