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是要搞臭一个女生,在她的私生活上做文章几乎是杀伤力最大也最简单的方法。随便编一两条捕风捉影的,最后舆论一旦发酵,就能逼死她们。这招百试不爽。作恶者甚至不需要付出任何代价。“说不出来?”顾筠褪去了笑容,眼中只剩冰冷,“泼我脏水的时候不是还振振有词吗?顾倾月,你不觉得拿这种脏水泼在一个女生的头上很恶毒且无耻吗?这就是你所谓的教养?还是你就是一个恶毒到让人作呕的女人。”围观者里面大多是女生,对这种事或多或少都有感同身受的心理,一时间风向纷纷调转。“真的是编的吗?”“我看是编的吧?顾筠都快贴脸打了,她还不说话”“我就说,顾筠家里又不是没钱,干这种丑事不是脑子有病吗?”顾倾月仿佛被难驯桀骜的野猫咬了一口,心脏骤然收缩,一时间骑虎难下。顾倾月扬起头,不愿怯场:“我虽然不知道他的名字,但这不代表你没有做这种丑事。不然你怎么解释你这对耳环是从哪来的?难不成是你偷的吗?据我所知,你家公司一年利润也不过两三个亿,别告诉我你舍得花七千万来买一对耳环。”一旁的顾笑越听越生气,越听越离谱。什么叫偷的?这耳环明明就是姐夫送的!虽然她不知道姐夫是谁,但姐夫就是姐夫,就是有这个人的存在!可刚要说什么,顾筠似乎感应到了她的情绪,警告的眼神扫过来。【小丫头,你要是敢乱说,我就毙了你。】顾笑一个哆嗦,只能委委屈屈地把头埋下,她委屈地快哭了。“耳环的确不是我买的。”顾筠的声音很清淡,“是我--”“我送的。”一道极具压迫力的冷嗓侵了过来,带着冬季雨夜里砭骨的凉意,顿时截断了顾筠的话头。谁在说话?顾倾月单薄的背脊无端战栗一瞬,大脑迟缓了半拍才看过去,围观的人也跟着看过去。赵璟笙步伐很快,面容森冷,整个人在耐心尽失的边缘徘徊,对他来说,来这种场子简直就是跌份。他走到顾筠的身后,什么都没说,直接一把掐住她的后颈把人拽了过来。顾筠不是没有听到,只是不敢跟着回头去看,男人的声音太熟悉了,她不用看就知道是谁。就在她祈祷着赵璟笙能理智一点,至少要给她一点时间缓缓,脖子处陡然被冰凉的手掌掐住,她思绪整个绷乱溃散,踉跄着往后退。顾筠下意识回头去看他,猝不及防对上男人阴云密布的双眼,她打了个寒颤。赵璟笙绷着下颌线,全程不发一言,眼神一寸寸扫过顾筠,从上到下,任何一个细节都不放过。直到确认她完好无损,就连头发丝都没有乱,这才敛去平和,换了一种更为冷郁的,杀伐的目光,径直看向前方。周围的人本来还一副吃瓜的兴奋模样,现在看到来人,都屏气凝神,大气也不敢出。仿佛面前站着的是一尊煞神。这位爷怎么来了?这是所有人的第一反应。“赵公子?您来了?”顾倾月看到是赵璟笙后,眼中的愤怒烟消云散,可很快,那一点可怜的欣喜被击的粉碎,爬满了恐惧和错愕。他不是为她而来的。“我送的。你有意见?”赵璟笙又重复了一遍,低冷的声线像覆了霜,强势得让人根本不敢回答。顾倾月就算是做梦都想不到这两个人能扯上关系。海思晴也错愕到连一句成调的话都挤不出喉咙。赵璟笙和顾筠?怎么可能?她不觉得顾筠能有这么大的魅力,能把这位勾到手,可眼前的画面“赵公子,您是不是弄错了什么?”顾倾月挤出一个微笑,“顾筠赵公子,她是顾筠。”语无伦次。可满场的人都听明白了。她是顾筠,一个曾经和赵璟笙同父异母的大哥订婚的对象,无论如何也不会和他扯上关系。顾筠深吸气,“不好意思,我先走”赵璟笙耐心彻底告罄,强势地伸手,把僵成木头还想逃跑的顾筠往怀里一揽,胸口亲密地和她发颤的背脊贴在一起。手掌在顾筠身上游移,直到碰上她发抖蝴蝶骨。在抖?赵璟笙眼眸暗了暗,几乎是瞬间就知道她在慌什么。他掀起眼皮,掠过满场的惶惶和惊愕,清冶的灯光下,眼中折出幽森的光,不高不低的声音足以让周围所有人听得清清楚楚:“这是我老婆,我他妈能不知道她是顾筠?”“轮得到你来跟我介绍?”说罢,他俯身,恶劣地把唇贴在顾筠的耳边,用只有两人才能听见的低语:我来给夫人收拾烂摊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