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不要取笑我了,”沈时因提着手里的保鲜盒说:“这是小万妈妈送给我的千层面,我们晚上就吃这个好不好?”
“好,”钟琂手里也提着纸袋,“我也给你买了蛋糕。”
一边往上走着楼梯,钟琂一边问:“你如果喜欢小孩子,那要不要考虑去园区的学校代课?他们正缺人。”
钟琂没想到沈时因拒绝得这麽干脆,她毫不犹豫地说:“不要,本职工作都快忙不过来了。而且我这个人责任心重,如果要上课必然会付出很多心力,所以我有两个学生就够了。”
“两个?”钟琂停下脚步,“你又背着我收了别的学生?”
“不是啊,只有你和小万。一共两个学生。”
八月下旬,历时一年的基础结构总算完成,两百多个桥墩矗立在大海之中,放眼望去仿佛能想象出大桥未来建成的恢弘样貌。
与此同时,这也昭示着沈时因的“兼职”正式画上句号。国内初中九月开学,小万和他妈妈即将回到祖国的怀抱,曹光再一个人留在非洲多干几年。
对于这家人,沈时因是打心眼里敬佩的。夫妻俩都把自己最好的年华挥洒在了这里,为非洲建设和中非友谊都做出了巨大贡献。
“你是不是语文课上多了,说话也像在写作文了。”钟琂笑着说。
沈时因说:“什麽呀,人都要走了,还说要在家设宴款待我。”
“你答应了?”
沈时因说:“他们太热情了,实在拒绝不了。而且我也有点舍不得小万,回国以后他就要面对新的老师和同学了,也不知道能不能适应。”
“每个人刚上初中都要面对新的同学和老师。”
沈时因本来躺在钟琂怀里,这时候翻过身,用手支着下巴,“你见过夫妻房吗,曹光他们住的就是。”
“我见过,只需要申请就行,一般都能分到。”
“没结婚也可以?”
“可以的。”
沈时因把一侧脸靠在钟琂的胸口,听到他的心跳声。她在想,如果说刚开始讨论这些还为时尚早,那现在就不一样了。他们的感情已经稳定下来,而且也在一起一年多了,是不是可以聊一聊关于以后的话题了……
更重要的是,曹光的妻儿一走,他就要搬回单人宿舍,那套房子也就空出来了。
沈时因擡起脸,意有所指地说:“他们住的那套房子很有家的感觉,小万妈妈精心布置过,家具都是自己买的。”
钟琂说:“走之前可以把家具卖二手,很多人都愿意买的。”
沈时因自认已经把话说得很明白了,钟琂就是再迟钝也该反应过来了。就算他的意见相左,那至少也应当说出自己的顾虑、拿出个态度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