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温侯快救主公,此人由我抵挡!”说着话,从袖中飞出一道寒芒,铛的点在了七尺刺客的剑上。呜咽的号角声,在雒阳上空回荡。各部人马,纷纷出动。周毖被董卓震退,紧跟着就看见伍琼被杀。董俷杀入人群,手中的护军早已经毙命。尸体被他砸的也残缺不全,看到有两名刺客还要刺杀董卓,猛然在马上起身。他身材本来就高,狮鬃兽比之赤兔马还要高出一头。这以站起来,浑然如两丈巨人。吓得刚扑过来的刺客啊的一声尖叫。趁此空挡,手里的尸体脱手就飞了出去。董俷甩蹬下马,背囊中鬼哭矛连发。狮鬃兽更是连踢带踹,一路竟有无数人被它踩死在铁蹄下。而那两头雪鬼,简直就是两个高手,连抓带咬的,白色的毛发,被鲜血染成了红色,看上去格外可怖。几乎是在同时,董俷和吕布来到了董卓身边。董俷一把抱住了董卓肥胖的身躯,细目圆睁,脸上带着浓浓的杀意。“吕布,给我杀,一个都不要放过!”见董俷出现,吕布知道董卓没有危险了。也顾不得董俷的语气如何,拨马冲入人群。周毖,被两头雪鬼逼着,一头踩在他肚子上,一头趴在他的脖子上,锋利的獠牙,令他无法动弹。雪鬼呜咽,不停的发出低沉而可怖的咆哮声,唾液滴在周毖的脸上。七尺刺客知道,完了!不仅仅是刺杀失败,只怕连雒阳的基业,都要丢走。有心逃跑,可是被董铁死死的缠住。其实,董铁在一出手的时候,就认出了他。雒阳城中,论剑法比董铁还要高明的,只有一人!史阿,英雄楼的主人,同样是王越的剑法传人。董铁才不会管你是不是同门。在他看来,你刺杀董卓,招惹我主人,就是我的敌人。天性里有一股子羌人的蛮劲儿,手中的袖刺剑,发出了一声声历啸。“让开!”史阿见吕布冲过来,不由得怒吼一声,细剑迸出万道光芒,试图将董铁逼退。哪知董铁不退反进,装入剑光之中。一流紫色剑影出现,把顿时将那剑光全部破开。董铁跌在了地上,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。身上的剑痕纵横交错,有的深可见骨,有的血肉模糊。伤口叠摞着伤口,看上去触目惊心。而史阿脸上的黑巾也掉了,从额头顺着面颊下来,有一道可怖的伤口。喷出一口鲜血,吕布已经到了跟前。腾身而起,从袖中飞出一根灵蛇般的绳索,啪的套在了城门口的旗杆上,顺势在空中荡起,手脚并用,好像猿猴似的上了城墙。几个腾略,消失无踪。吕布气得在城下怒吼不断,却拿史阿没有办法。谁让他是马上将,又怎么懂得这种奇门诡术。另一边,董俷用他所知道的方法,为董卓紧急的包扎好伤口。抱着董卓,来到董铁身边,探出一只手,将董铁背在身上。“找医生,快点找医生!”吕布这才如梦方醒,派人前去寻找一声。李儒带着人也抵达正阳门,只见遍地的死尸,鲜血将正阳门的地面,染成了一片红色。董卓怒吼:“给我挨家挨户的搜查,不可放过一个刺客。李儒,揪出主谋,揪出主谋。”“爹,别生气了,气坏了身子,咱们先回家,我让济慈为您疗伤。”董俷看董卓一怒,腰间的伤口又裂开了。也许真的是父子连心,董卓喘了口气,再也不说话了。有军士过来,想要将董卓扶上车辆,哪知董俷眼睛一瞪,怒吼道:“滚开,让路!”董俷此刻,满身的血污。面目狰狞的好像刚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厉鬼,吓得军士立刻溜走。却听董铁虚弱的说:“主人,英雄楼,是英雄楼……”“吕布,砸了英雄楼,凡属英雄楼的人,一个都不要放过,一个都不要放过!”一心想要在董卓麾下建立功业,以报答董卓信任之恩情的吕布,正陷入羞愧之中。董卓居然在他的保护下,受了伤!这种事情,对于心高气傲的吕布而言,简直是无法接受。闻听董俷下令,吕布翻身上马,“随我前去英雄楼,一个都不要放走!”那眼睛通红,杀气腾腾。张辽等人,带着人马开始搜查。李儒铁青着脸,和董俷护送董卓,一起到了蔡府。董卓的伤势并不严重,有随行的医生过来治疗。倒是董铁,那一身的伤看上去极为吓人。就连见惯了大场面的济慈,看到那伤口也不由得连连到吸凉气。蔡府周围,守护森严。蔡邕也赶来查看了董卓的伤势,不过董卓被济慈用了华佗所创的麻沸散,已经沉沉睡去。看着董俷,蔡邕突然开口道:“是谁?”董俷坐在病房外的台阶上,咬牙切齿的说:“我怎么知道?只知道,有英雄楼的人参与。”李儒插了一嘴,“不,我觉得这里面,似乎有大文章!”大文章?董俷呼的起身,“姐夫,会是什么大文章?”一直沉吟的蔡邕,轻声道:“的确是大文章,而且我有种感觉。过去半年多来,雒阳城的平静,只怕都是为了这大文章布局。我想,用不了多久,我们就能知道答案。”董俷闻听,心头一震。难道是十八路诸侯?可是,这一次他们又会用什么样的借口,向董卓发动攻击呢?沉吟了片刻,董俷道:“岳丈,我有一个想法,这件事和袁隗那老狐狸,肯定有关联。以我之见,最好把那老狐狸抓起来,省得他搞风搞雨,给我们招惹麻烦。”李儒闻听,却轻轻摇头,“西平,这样做,不妥!”那是谁?搞出这么大的动作,岂能没有后招?李儒才不怕什么袁家的花招。但是他不得不小心一件事,袁家可以随时拔掉,但主谋未必只有一个。有袁家在,就会引无数的飞蛾前来扑火;可若是袁家不在,那么所有的敌人,就全部从明处隐藏到了暗处。那样的敌人,才是李儒最担心的对手。敌人强大不害怕,害怕的是不知道谁是敌人。李儒冷笑道:“老东西这显然是想要吸引我们的注意力,嘿嘿……不惜抛出两个死士。”蔡邕点头,表示赞同李儒的看法。董俷还是觉得不满,气呼呼的又坐下来。身上的黒锦衣湿答答的,到处都是血,发髻中甚至还夹缠了一些肉糜。一屁股坐下来,台阶上立刻出现了一个血印子。闭上眼睛,努力的想让自己保持住冷静。李儒拍了拍董俷的肩膀。“西平,你别着急……老狐狸的尾巴已经露出了,接下来看看他还有什么花招。”“就这么等着?”“不!”李儒弯下腰,附在董俷的耳边轻声道:“我知道雒阳的混混们都是你的人,盯紧各大世家的门,连他们的门子,我们都必须清楚每天和什么人说话,什么人接触。”“我这就安排!”董俷说着站起来,“姐夫,父亲已经没事了,你也回大宅门那边吧。估计那边已经乱起来了……还有,通知司隶兵马,让他们加强戒备,小心别被人钻了空子。”“放心,我自有安排。”……当晚,留在雒阳,属于董俷一系的人马,都集中在了蔡府的书房里。“请诸位来,想必大家都已经知道日间所发生了事情。”董俷神色看上去很平静,但是言语中阴森森,让所有人,都感受到此刻隐藏在他心中,那浓烈的杀机。典韦只说了一句话:“该杀!”然后,就闭上了嘴巴,不再发言。糜芳如今是尚方令,隶属少府,掌管兵器。他沉吟片刻之后,起身开口道:“主公,今日我遇到了一件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