杀人者‘公子’(2)轰隆,大锤砸在了门上,几乎把营门撞倒。门后的护兵被震得东倒西歪,也就是这眨眼的功夫,董俷的马就已经到了。侧身来了一个海底捞月,把大锤捡起来。左手锤一招轰天式,狠狠的就砸在了半掩的营门上。大门轰然碎裂,董俷人已经冲进了营地。十几个护兵上前想要阻拦,突然间惨叫连连,只见从董俷身后闪出一人,双手舞刀,就地一个翻滚,霍霍刀光中鲜血喷溅,五六个护兵的腿被生生的砍了下来。董俷放声大笑,用并不熟练的羌人土语说:“小铁,干的漂亮。”董铁翻身站起,折刀飞快在那几个还在哀嚎的护兵身上进出,夺走了对方的性命。“多谢主人夸奖。”话音未落,就见董俷右手锤抡起来,一式夜战八方,呼的就横扫了出去。七八个卫氏护兵被砸的骨断筋折,紧跟着五十骑冲进营内,踩着他们的身体呼啸而过。地上,留下了一滩血肉。“大胆马贼,可知这是河东卫家的车队?”从营帐里跑出了一个青年,跨上马,掌中枪,金盔金甲在火光中格外的醒目。“这里是西凉,不是河东!”青年话音未落,一匹马冲到了他的面前。雄健的斑点兽唏溜溜暴叫,马上的骑士以一种很奇异的方式突然长身而起,单手大锤泰山压顶,大吼一声:“给我去死!”横枪胸前,青年向外封挡。只听铛的一声响,儿臂粗细的枪杆子被砸弯、砸断,紧跟着就听噗一声,青年还不清楚是怎么回事,身体已经从马上飞了起来。胸口的铠甲粉碎,胸骨也被砸的粉碎。落在地上,青年口中溢出鲜血,想要看清楚来人的面目,就见几匹马冲过来,就再也动弹不得。“卫少死了,卫少被马贼杀死了!”营地一下子炸开了锅,董俷立在马上,看着四散逃窜的人们,心里生出一种暴虐的快感。这种感觉,真的是爽呆了!“斩尽杀绝,一个不留。”一名羌骑上前,轻声道:“公子,那些营妓!”没等他说完,就看到董俷眼中闪过一道寒光。他心里一冷,忙说:“末将明白,一个不留,斩尽杀绝。”向四下逃窜的护兵们被董召的人射杀。战斗持续了不到一炷香的功夫,整个营地里已经不见一个活人。火光照映着营地,但见血流成河。董俷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,心里虽有些不忍,可他知道,这就是在乱世中存活的手段。心狠手辣,万万不能有半点的仁慈心。要知道,不仅仅是敌人,就连身边的人也在注视他。只要他露出半点仁慈心,只怕下一个死无全尸的人就会变成他。“传我命令,一炷香内全体撤离。营地中的财物全部拉走,董召,回头给兄弟们分了。”“喏!”董俷的这个命令,让羌骑心中的一丝丝不满立刻烟消云散。说实话,那些屠杀那些营妓的时候,他们还真的不太情愿。那么漂亮的女人,哪怕是享受一下该有多好?杀了,实在可惜。但现在呢?他们一点都不觉得可惜。这营地中的财物,分到每个人手里的话,别说一两个营妓,就算是十个二十个良家妇女,还不是照样带回家?这下子,连回家盖房子的钱都有了,真真是痛快。“公子,这些尸体……”董召也很高兴,跟着这个少爷,比跟着小姐可要痛快多了。有人杀,有钱拿,这世上还有什么能比这更痛快的事情?更何况,这少爷说话没有那么多的规矩,虽然杀人的时候很吓人,可大多数时候,还是相当的随和。董铁把董俷的锤收拾好,送到了董俷的马前。“时间差不多了,一把火给我烧了这里,再过两个月一场大雪,什么都不剩下了。”“喏!”董俷接过锤,催马离去。董铁从营地中牵过了一匹马,笨拙的爬了上去。他是步下将,不会骑马打仗。但这种被骟过的马,他还可以对付。跟着董俷出了营门,不一会儿羌骑徐徐而出。随着董召一声令下,上百个火把扔进了营地中,转眼间熊熊大火冲天而起,带着一股子人肉被烤焦后的焦臭味道。这一战,死了七名羌骑,却无一人受伤。而对方呢……不晓得,这能否算得上是董俷的阿丑相随(1)董俷并没有带着人立刻回牧场,而是很小心的绕了一个大圈子,过了丑时才朝牧场走。缴获的财物可不少,足足有几十车。里面大部分是卫家迎亲的聘礼,但只是绫罗绸缎就装了满满两大车。看得出来,卫家并不是不看重这一次和董卓的联姻。毕竟董卓现在是河东太守,同时刚被提升为司隶校尉,同十三州刺史。虽然这个司隶校尉只是一个六百石的官衔,甚至比不得郡太守两千石俸禄的职位。可这司隶校尉,却是一个实权。在东汉建武初年,大汉国共有十四州,称十四部。后来把朔方并入了并州部,又改交趾部为交州部,实际上只剩下了十二州部。一下子少了两个州部,朝廷觉得没脸面。干脆把京畿的司隶校尉部也作为一州,统称十三部。西汉时期的刺史、州牧,都只有暂时的驻所,而没有治所。平时巡行郡国,在岁末会京师奏事。对部内郡国只有审查举劾的全力,但无权罢免。光武改制后,刺史的权利逐渐增加,无需还京奏事,还能就地罢免治内官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