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方才的话是什么意思,以及看她的这个眼神,像是……恨不得将她生吞了?秦欢有点懵,她自作主张让李知衍也跟着喊了声舅舅,虽然是不合规矩,有些失礼,但也不必从昨日气到现在吧?而今日这个徐慧柔,李知衍到底有没有传出那样的话,她并不清楚,可更多的问题还是在这人身上,一味的怪谁也没道理可言。他到底在生什么气?秦欢突得想起了今早兰香说的话,他昨夜独自进了她的房,待了很久,这难道都是真的。一想起沈鹤之可能站在她床畔,看着她入睡,秦欢的脸就烫了起来,心也跳得飞快,就像是鼓擂般,要蹦出嗓子眼,手指勾着衣摆,被他灼灼的目光生生看弯了腰。但她又怕自己是多想,或是想错了,曾经这样的自作多情可太多了,她装作什么都不知道,小声地嘀咕了两句:“也不是头次当舅舅了,怎么还不适应了?”沈鹤之是真的被她给气笑了,他还真是头次当舅舅,只给她一个人当舅舅,而且这个舅舅他现在也不想当了。搭在秦欢腰间的手掌,往她后背一揽,几乎将她整个身子都圈进怀中,再轻轻地往上一托,被迫着让她直起身,不许逃避他的目光。“你觉得现在这是舅舅能干得事?”秦欢身体不受控制地向着他的胸膛贴近,两人之间只有一根手指的距离,她能听见他的心跳声,比她的还要响。她嘴上厉害,书上也翻看了不少,但到了人前就真的是脑子一片空白了,她无措地将手肘横在两人之间,思绪有些游离,她总觉得这样不对,舅舅好像是不该这么抱着她的。他到底想说什么。她甚至觉得自己这会就是被架在火上烤的鱼,到处都是烈焰,她则是翻来覆去,无处可逃。怎么就变成这样了。秦欢想到了一个可能,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带着轻颤,一字一句在说:“舅舅,难道是在吃知衍哥哥的醋?”沈鹤之真想将她这张可恶的小嘴给堵上,瞧瞧喊别人多亲热,知衍哥哥,再喊他呢?舅舅。他不仅吃醋,还嫉妒的发狂。沈鹤之没说话,屋内顿时陷入了寂静,可圈着她的手臂却在一点点收紧,明明屋外有带着凉意的夜风透过窗牖,拂过她的发梢,但她就是感觉浑身都热,哪哪都不对劲。该死的夏日,她讨厌这夏日。没人说话,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,以及她手臂贴着他的胸膛,传来的剧烈心跳声。过了不知多久,才听到头顶上一声咬牙切齿的轻叹,“阿妧,不许这么喊他。”承认吃醋就这么难?秦欢大着胆子,继续小心翼翼地试探:“那我应该怎么喊?李知衍?知……”话音还未落下,最后的那个字就被吞回了腹中,下颌被冰凉的手指抬起,她那似樱似桃的唇,被用力地含住,与其说是在亲吻,更不如说是在惩罚。那一瞬间,秦欢的脑子猛地炸开了五色的焰火,就像是她第一次在京中过年节,那晚所看见的漫天焰火,绚烂又短暂。唯有不同的是,这次她脑海里的焰火,久久不散,甚至还在越燃越烈。沈鹤之的唇与她柔软的不同,微凉又有些干燥,贴上来的动作又太过粗鲁直接,带着些微微的刺疼,但很快她就被放开了。秦欢还头晕目眩手脚发软地站不稳时,便听到耳边的一声或急或满足的低喘,不等她清醒,他的唇又一次贴了上来。这次与方才的不同,多了几分耐心,更多了几分温柔,唇瓣相触,一软一凉,有种难以言说的奇妙之感。两人身上的淡香和桃花香相融,他搂得她很紧,几乎相贴,紧得她额头的汗又冒了出来,她紧张又发晕,手指无措地攥紧了他的前襟,抓了松松了又抓,将其揉搓地皱成一团,甚至连喘息都不敢了。直到她喘不过气来,险些将自己憋死,才猛然间清醒认识到两人这是在做什么。他怎么可以,怎么可以对她这样!她浑身都在发颤,顿时又羞又愤,愤怒的是他不肯承认自己在意,却要对她做这种事情。他明明就要娶公主了,为什么还要来招惹她,说好只是她舅舅的人,站在却做出这等举动来。羞赧的是她早就下定决心不喜欢他了,可又沉溺其中,光是想到两人方才的种种,她就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,再也不出来了。秦欢眼睛发红,眼尾带着些许媚色,想从他怀中挣脱出来,却怎么都挣不开他有力坚实的手臂。“舅舅!”秦欢被吻着,声音也是软软毫无威胁的,这般哪能制止得了,反而激得他越发失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