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欢感激的看了他一眼,他像是给了溺水之人唯一的支撑,有了李知衍的助力,她才勉强的稳住了心神。看着面前人,轻笑着道:“好巧,舅舅也来探望太爷爷?那我便不打扰舅舅了,知衍,我们走吧。”李知衍像是对沈鹤之的怒意全然不察,满心满眼的看着秦欢,闻言跟着行礼点着头,“今日便不叨扰舅舅了,下回会与家中长辈一同登门拜访,我与阿欢先告退了。”说罢挽着秦欢的手,转身要离开。就在此时,一直站着没动作的沈鹤之动了,不等秦欢要走,她垂落在身侧的手腕,就被紧紧地握住。毫无防备的被他用力一拉,手臂就脱离了李知衍的臂弯,整个人被拉到了沈鹤之的怀中。“没有我的准许,谁也带不走她。”沈鹤之声音早无往日的清冷淡定,带了几分的冷硬,握着她的手更是用力。这场景似乎又回到了两年前的山庄,她从墙头翻下,被李知衍所救,却被沈鹤之强硬带走。秦欢察觉到沈鹤之的怒意,登时火气也上来了,这叫什么?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!他可以带着南越公主当众调笑,她与李知衍亲密,他却不同意?他明明就要娶公主了,还要管着她做什么,真是当舅舅当上瘾了?秦欢是典型的只吃软不吃硬,“舅舅,你松手,你干嘛啊,我和知衍还有事,你放开我。”“住嘴。”沈鹤之居高临下地看她,他就像是只被惹怒了的雄狮,若是可以,他这会只怕是根根长发竖起,要是她再要继续说这些危险的字眼,他不介意用别的方法堵住她的嘴。但他这两个字,很好的震慑住了秦欢,她从未见过如此失态的沈鹤之,这会突然有些明白,周燕珊所谓的像疯子是什么意思。他清冷孤傲的面容下,藏着的是嗜血暴怒的疯子。她的安静令沈鹤之满意,也不管此刻院中还有什么人,拉着她就往外走,他现在只想将她带回去,藏起来,谁也瞧不见。秦欢回过神来,就发现自己在被人带着往前走,下意识的去找李知衍,“知衍。”李知衍也在看她,见此毫不犹豫的伸出了手,可已经迟了,两人的指尖在空中遥遥地擦过,她就被直接带走了。他想要去追,留下的同福等人自然不会让他如愿,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,秦欢跟着沈鹤之离开。李知衍的手臂缓慢地垂落,这和两年前那次一模一样,他还以为会有不同,这次他比沈鹤之更早的找到她,陪着她,却依旧没有用。他编了一个大网,想让她感动让她相信,只可惜还是比不过。而且他心里隐隐有感觉,这次与上次不同,这次她走了,便是真的回不来了。秦文修刚从前院回来,他方才碰上了曾经的同窗,两人闲聊了两句,没想到一回来,院子里就只剩下呆呆站着的李知衍,以及身旁的绝艳佳人。佳人的脸上也满是不解,看着另外两个男子,奇怪的摊了摊手,“太子不见了?”秦文修也摸不着头脑,“太子,太子来过?那我二妹妹呢,我二妹妹怎么不见了?”-那边,秦欢被沈鹤之强行带走。他是太子,又是府上的主子,根本没人敢拦他,一路畅通无阻的带着她出了府门。秦欢已经回过神来,一直在挣扎,“沈鹤之,你凭什么带走我,你放手,放手啊。”“疼,好疼。”可不管秦欢怎么说,沈鹤之都像是没听见一般,只顾着往前走。直到出了周家,他才突得停下,松开了手,秦欢还以为他是想通了,正要揉揉手腕好好骂他两句,就感觉到自己一个腾空,再反应过来的时候,人已经在马背上了。她确实挺想要骑马的,但绝不是在这种情况下,她倏地瞪大了眼,浑身一颤,刚好这时马儿还抬起了高高的头颅,吓得秦欢整个人往后仰。正待她坐不稳惊慌之时,身后一沉,沈鹤之已经跟着翻身上马。“听话。”沈鹤之双臂环绕着秦欢,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,他的身子微微向前倾,说话时气息全都拍在她的耳畔,湿热又痒痒的。秦欢一开始还以为是在和她说话,腰上有些发软,背脊却是挺得笔直,直到沈鹤之拍了拍马儿的脑袋,马儿安静了下来,她才明白,这个听话,不是对她说的。本就生气的脸瞬间就红了,咬着下唇气得哆嗦,他平日也是这么对她说的,如今竟然用一模一样的语气训一只马儿!他难不成把她当宠物在养。但沈鹤之却很高兴,一直黑着的脸上有了两分笑意,不等秦欢挣扎着要下马,他就先圈紧了双臂,拉着缰绳,将她牢牢地固定住,动弹不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