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晌,曲沉舟才慢慢开口。“他……是这世上待我最好的人,如果那样不算喜欢的话,我也不知道什么是喜欢了。”他静了少顷,微微笑问:“世子是想听到哪个答案呢?喜欢还是不呢?”作者有话要说:沉舟这次就能好,不会再遭一次罪了世子开始患得患失了yooooo,写到这里很开心!啊499作收啦,不知道能不能在今年凑够五百墨痕“世子是想听到哪个答案呢?喜欢还是不呢?”柳重明觉得自己的心事仿佛被人看透,有些恼羞成怒,冷哼道:“我不过随口一问而已,喜欢还是不喜欢,都是你自己的事,与我有什么相干。”曲沉舟没再说话,低头将纸盒的东西一一腾过去,又爱惜地摸了片刻。“这么稀罕这个?”柳重明努力强迫自己不多探究,可曲沉舟有时的古怪,让他看不明白:“你既在宫里生活,好东西也见了不少,怎么还能瞧得上这个?”曲沉舟垂目,草草嗯了一声,觉得疼痛劲没那么难捱,才将八宝玲珑盒珍重地放在柜子里,取了里外一身衣服出来,看着柳重明。“世子找我还有事吗?”“你要出门?”这明晃晃的逐客令,教人听着不太舒服。“打算去洗一下,出了很多汗。”柳重明这才见他背后的衣衫都粘在身上,能想见刚刚忍得有多辛苦,忙伸手扶过去:“走得了路么,我带你过去。”他这一扶动作自然,曲沉舟却坐回床上,又闪开他的手。“得蒙世子高看一眼,是我之幸,”曲沉舟平和地瞧着他:“但你我主奴有别,如今在房里倒也罢了,若是世子习惯了这般待我,在外也是如此,枉费我们一番心血。”柳重明一凛,默然片刻,见曲沉舟拿了衣服往外走,没走到门口,便撑着木施歇了口气。“这么急着去洗?”他几步上前,将人呼地打横抱起,冷着脸问:“是急着去洗,还是借口要我走?”曲沉舟闭眼窝在他怀里,话随着放松的一口气呼出:“世子言重,下奴岂敢。”这次举动更亲密,怀里却没有挣扎,柳重明仍高兴不起来——在他看来,曲沉舟不过是恪尽职守地扮演着自己娈宠的身份而已。那是他们的约定,除此之外,曲沉舟并不认同他的半步逾越。说来可笑,他有资格将人抱在怀里,却不被允许平起平坐地搀扶那只手。柳重明在门口站了一会儿,才将心头的不甘压下去,抱着人掀帘出门,在抄手游廊走过时,故意停在廊下,像是在看风景。下人们远远近近地时有路过,曲沉舟有些难堪,微微攥紧衣服,将脸偏向他胸前,不想叫人看见似的。“沉舟啊,”柳重明低头,将他往上抬抬,两人距离更近:“这么抱着,舒服么?”曲沉舟微皱着眉,不说话。“说啊。”柳重明的一只脚踩在护栏上,将人抬得更高。他们的半身只有两拳之隔,呼吸交融,肩上的长发垂在曲沉舟胸前,远处的人若是乍一看,会以为下一刻两人便会吻在一起。不慎路过的下人果然纷纷避让。曲沉舟才抬眼看他。他不避让,笑着狠声道:“这么个生涩样,连句调情都不会答,年后可让我怎么带出去?”“舒服,舒服死了。”曲沉舟躲不过,面无表情,不冷不热地回答,想了顷刻,又问:“世子喜欢放浪的?”“喜欢啊,谁不喜欢够浪的?”柳重明盯着他说:“谁会喜欢冷冰冰一块硬木头呢,对不对?”曲沉舟垂着眼皮,不紧不慢回答:“我倒觉得,各有各的好。”柳重明嗤笑:“听着像是在夸你自己?”“我不值得夸吗?”曲沉舟反问。“不自量力,”柳重明瞟他一眼,终于肯继续向前走,不再作弄他:“你刚刚不肯回答,是不是心里还忘不了他?不想被别人抱着?”曲沉舟心中一跳,知道这个“他”是在说谁。“是不是?”“世子……”他舌尖上有点涩:“我不可能忘得了他……”柳重明沉默片刻:“要我帮你找他,见上一面吗?”曲沉舟放松身体,有些累似的,将头斜靠在他前胸。“前世种种,如烟消散,有缘自会相聚,这一世若是无缘,也无需追溯——不劳世子费心了。”这样的回答,柳重明不知该宽慰还是难过,闷声不响地走到浴室门外,才又问:“那你最后……死去的时候呢,他有没有来救你?”曲沉舟的脚落了地,进门之前给他留下答案。“我不怨他。”柳重明不在的时候,曲沉舟自然不用浴池,林管事让人给他备了木桶在绣屏后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