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无恙痛心疾首地敲桌子:“大白你这就不懂了。想怜惜我,可以啊,来啊,让我心甘情愿趴下就成,就看有没有这个本事了。这种事就是个感觉,感觉你懂吗——一看你就不懂。”“我……”白石岩想争辩,又被人用一杯酒堵回去。“我不跟你这种木头疙瘩说,我跟重明说,”方无恙扭过脸来,连声哀叹:“重明,你说大夫人也是,人不要就不要,给我不就得了,干嘛还把人打死,可惜了。”“怎么?还想着丹琅呢?”柳重明斜眼看他:“你后来不是说腻了吗?”“想啊。你别说,江行之的眼光还真是不错,可惜调得熟过头了,连着睡几天,的确腻。但歇过那么一阵子,还又想他那股子骚浪劲。”“还得歇几天,”柳重明冷笑:“被他榨这么干?你也不行啊。”“我怎么就不行了?我一夜可是能……”“哎哎哎!”白石岩拦他们的话头:“说话注意点,石磊还在这儿呢。”方无恙无辜瞪着眼睛:“石磊都十六了,也该开窍了。”每次都是这样,三个大的聊在一起,就没小的什么事了,白石磊一脸纳闷地看着他们:“你们在说什么?十六怎么了?二哥也才比我大两岁。”“这事儿解释没用,改天哥哥我带你……”“方无恙!你敢!”白石岩呵斥:“当心我告诉舅舅!”“别!”方无恙和柳重明同时被吓出声。抬了安定侯出来,几人都老实了一会,可话赶话说到这里,方无恙抓耳挠腮半晌,还是忍不住从桌子上趴过来,故作神秘地问:“重明,最近还有没有新鲜好玩的?”“你走南闯北的,什么新鲜好玩的没见过,还在我这儿要,”柳重明漫不经心地问:“赶着别人都忙的时候,还有精神跑去西堰玩,就没遇上好的?”“荒郊野外的,能有什么好东西。”“我的东西就是好的了?”柳重明听他绝口不提西堰之行,也不追问,只说:“瞧上哪个了?知味?那个不给。”方无恙干脆开门见山:“那个还真没兴趣,啥时候把你屋里那个借我玩两天?”酣宴“啥时候把你屋里那个借我玩两天?”白石岩在一旁喷了口酒,揽着方无恙的脖子好心说道:“我劝你别在重明那边打主意,要不你那个小破帮都不够赔的。这几天有空,你去瞟一眼宁王那个丧样就知道了。”“啊,我见过宁王爷了,”白石磊终于有机会插嘴:“对谁都是一副要哭哭不出来的样子,又被皇上训了?”“被皇上训了是一样,另一样你问重明,宁王爷差点赔得裤子都没有。”柳重明无辜反问:“问我做什么,王爷自愿给的。”宁王这样的缺德事没少干,却唯有他这桩被捅到皇上和太后那里,他明面上闹了个不好看,却实则占了便宜。一来总比那些吃暗亏的好得多,二来摄于皇上和太后的威仪,宁王不得不低头向他赔礼。他有意躲了两次请柬之后,宁王就知道这事不能随便了结,最终只能花钱消灾。虽然没有白石岩说的那么严重,但他对于新收的几间铺子还是相当满意的。方无恙当然什么都舍不得,思来想去,只能抱怨一句:“玩一下怎么样,又不会搞坏。我很会怜香惜玉的,包管能让他美上天,给他养得水灵灵。”白石岩在一旁吃吃笑:“那完了,你这么说的话,重明更不可能借你了。”柳重明在桌下踢了他一脚,这个话题算是就此揭过。可之后又聊了什么,他不知怎的,一点也进不到耳朵里去了。沉舟吗?他想着方无恙的话,后背和腰上长好不久的伤口又像是隐隐作痛。真凶。那个看似柔顺、实则一身是刺的小东西若是真被人进去了,怕不是要跟人拼到同归于尽?不过……他忽然想起那处颜色温和的胎记,那是只有他才知道的秘密——不过如果是他的话,倒是可以试试,先把人揉软了……柳重明打了个寒颤,回过神来时,见白石岩一脸高深莫测地盯着他,有些不自在地转过脸去。有了上次的误会,白石岩可算不会总琢磨着他和小野猫有点什么,他也想摆出个清白的姿态,可偏偏在发现了曲沉舟的秘密之后,不知不觉间竟开始喜欢作弄人。曲沉舟豁得出去挨打挨饿,却豁不出去那块要命的胎记。对于他的三条规矩,起初还是个我行我素的范儿,他明明吩咐了不要轻易外出,凌河正因为丹琅的案子,将许多不解之处都聚在曲沉舟身上,怀王现在更是缩成团的刺猬,根本无从下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