帮他倒咖啡的正是龙虎山的柳余,他年纪小,为人也单纯,嫉恶如仇,听闻这话,顿时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,看也不看葛年,转身就走。
他还没出门,敖域推门走了进来,笑着对葛年道:“葛先生不是想知道是谁将你们供出来的吗?我带你取看看他怎么样?”
葛年有恃无恐,放下咖啡:“好啊,我就看看我到底得罪了谁,竟然把这盆脏水泼在鄙人身上。”
敖域看着这样的葛年心中冷笑,面前却不显:“那就请吧。”
另一间审讯室里,丁宇变成闻父的模样坐在审讯椅上,看着面前坐着的封琛和绕着他转了一圈又一圈的、眼神中透着不忍却又带着些许兴奋神情的姚至,脊背上的汗就没停下来过,总觉得一会自己会死的很惨。
他战战兢兢地看着两人,还没等他说话,就听到砰的一声巨响,登时吓了得一抖,抬头一看,发现是姚至一手拍在了桌子上。
审讯室的桌子和审讯椅连着,都是钢铁制品,死死焊在同样特殊金属材质的地板上,可谓是十分结实,可姚至这一巴掌下去,平滑的桌面上顿时出现一个清晰的掌印。
丁宇嘴角抽了抽,忽然觉得姚至打他的时候是留了情的。他喉结涌动,想开口说话,又不知道说什么,气氛尴尬到顶点,半晌他才结结巴巴地说出一句话:
“姚至,你、你这是损坏公物。”
姚至伸出一根手指在丁宇面前晃了晃:“保持住你现在的情绪,闻父就是这样战战兢兢,十分没骨气。”
丁宇:“……”别以为我没听出来你在骂我。
丁宇敢怒不敢言,他们鸟类虽然脑容量不大,天生聪明的少,他也容易火气上头不管不顾,可也知道此时惹怒封琛,一道雷劈下来,他们所有的准备就前功尽弃了。
我忍,丁宇心想,等人来了,他一定要使劲骂,反正现在奉旨骂人,怎么都是被雷劈,他怎么也要赚回来一点。
丁宇缓缓呼吸,一点一点地给自己做心理建设。
等他平静下里,便听到一堆脚步声朝这边走来。姚至也听见了,他拍了拍封琛点的肩膀,就见刚刚还闭目养神的封琛睁开了眼睛。
只一眼,就把刚刚坐好心理建设的丁宇吓了个激灵,他之前怎么没发现封琛的眼神竟然如此可怕。
不狠、不柔、不喜、不悲,堪称平静,却让被这样一双眼睛注视的人,凉意从脚心窜起直至大脑的各个神经末梢,丁宇觉得自己要被冰封了。
封琛的眼神外面的敖域和一起被邀来观赏“叛徒”的葛年也看到了,敖域也是心底一惊,心道不愧是上古之神,平时不显山不漏水,必要时微微显露一点就不是他们这些小喽啰能抵挡的了的。
既然封琛如此配合,他也不能露了怯,敖域稳住心神回身看向僵在原地的葛年,微笑道:“里面两位相信葛先生都认识,闻正成先生是您的生意伙伴,另一位吗……”
敖域顿了一下,才接着说:“里面的另一位是封琛,娱乐圈顶流,葛先生产业有娱乐公司,相信他你不会陌生。”
“当然,”葛年面色不好,但也镇定下来,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敖域,“我以为能进入特殊安全部的都是精英,不知道这位封先生有何本事,居然能……是我孤陋寡闻,特殊安全部招人现在看脸了?”
敖域也是满脸笑意,话里有话:“葛先生有所不知,我们这位封先生着实是个奇才,他的眼睛异于常人,因为这双眼神我们都要将他奉为上宾。”
“葛先生可能不知道,封先生眼睛能测谎,准确来说,说谎者、或者对他不敬者都会遭到雷劈。”
敖域回头看向已经装模做样开始审问“闻父”的封琛,笑意加深:“这不,我们才会请封先生再次审问一下闻正成,看他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,毕竟——”
“我可付不起您集团股票暴跌的损失。”敖域转头看向葛年,刚好从他眼睛里一闪而过的思考和探究。
敖域冷笑一声,已经确定了葛年就是得意会插在京城里最大的一颗钉子,因为葛年知道封琛的身份,也知道封琛的神之眼的功效。
所以,葛年才在自己说出封琛眼睛可以测谎的话后,露出思索和探究的神色,而不是像别人的害怕,或是不相信的眼神。
现在戏台已经摆好,看戏的人也已经就位,就看唱戏的人能不能把看戏的人唬住了。
甘之如饴
审讯室里,封琛像模像样地按照姚至给他科普的流程和话术审问“闻父”。
不知道是之前姚至说的话,丁宇听进去了,还是丁宇终于开窍了,模仿闻父模仿的那是惟妙惟肖。
那一脸脓包样和假仁假义的嘴脸,差点没让姚至把隔夜饭都吐出来,只能将视线落在封琛脸上,用封琛的盛世美颜洗眼睛。
审讯室外间,敖域陪着葛年坐在沙发上,看着已经完全恢复常态的葛年,内心赞叹葛年不愧是能掌管庞大家族的人,就这城府可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上的。
好在,就算葛年人老成精,也还不算是真的妖精,只要他有一丝气机乱了,就能被他这条活了将近两千年的龙察觉。
只能说葛年还是太年轻,跟他们这种活了不知多少年的老妖怪打交道打的太少了。
审讯还在继续,终于到了他们设计的环节,只听封琛用平稳的声音问:“你知不知道得意要这些少女到底有什么用?”
闻父先是一怔,后是眼神躲闪,嘴角开开合合半晌也吐不出一个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