毕景卿仍然臭着脸:“把头发擦干,然后趴下。”
“做什么?”
“帮你抹药!”毕景卿咬着后槽牙,小声抱怨,“我真是欠了你的……长得高高大大的,怎么跟纸糊的似的?一点都不经打!”
这话从毕景卿嘴里说出来,程以川竟然觉得挺受用的,半点都没反驳,乖乖擦干净头发趴到床上。
毕景卿把药酒打开,一边回忆着刚才跟伍小平请教的按摩手法,一边笨拙的把药酒倒到程以川背上。
液体冰凉,程以川光裸的肩胛颤了颤,忍耐着没动。
“抱歉抱歉……”毕景卿赶紧把温热的掌心贴上去,“你忍一忍,伍队长说得先用力把淤血揉开……”
说着,他就开始使力。
药酒很快发挥效力,让掌心和肩胛皮肤接触的地方逐渐发热,最后变得滚烫。程以川无疑是疼的,毕景卿都能感觉到掌心下的身躯在细细发着抖,但对方却始终没有发出声音。
一想到程以川这么遭罪是因为自己,毕景卿就于心不忍。他垂下头去低声问:“以川哥哥,很疼吗?”
程以川循着他的声音侧过脸来,眼睫湿漉漉的,分不清是汗还是泪,唇角却努力弯着,嗓音有点颤抖:“……还好。”
毕景卿:“……!”
他觉得自己的灵魂被击中了!
没有男人能拒绝这种脆弱又依赖的眼神和姿态!看得他这个受都想反攻了!
毕景卿大脑一片空白,遵循着男人的本能,不假思索的在程以川汗湿的额头落下一个吻,安慰道:“别怕,再忍一忍,很快就结束了。”
少年的唇温热柔软,久违接触到皮肤的瞬间,仿佛接通了电流一般,剧烈刺激着天才学者格外发达的脑细胞。程以川漆黑的瞳孔猛地收缩,喉结上下滚动,看向毕景卿的眼神倏地变得危险。
还沉浸在飘飘然中的毕景卿毫无所觉,正想继续帮程以川按揉,原本小白兔一样可怜无害的男人就猛地坐起来,扣着他的手,把他拽入怀中抱紧。
“等,等等——你干什么?!”
毕景卿手上全是药酒,没处使力,又怕再把程以川弄伤,只能高举着双手扭腰蹬腿,想从男人身上下去。
可这样的姿势下,他的做法无疑是最糟糕的一种。
他不仅没能挣脱,反而给自己惹来了更大的麻烦。
程以川目光灼灼的盯着他,不答反问:“你刚才亲我了,是原谅我的意思吗?”
“我那是……”毕景卿哪敢承认自己一瞬间生出的色心,只能强行解释,“我那是为了安慰你!对!我担心你太疼了受不了,所以才亲你额头!小宝宝受伤的时候,不都是那样安慰的吗?”
程以川轻笑:“你拿我当小宝宝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