怎么会有人这么傻,把他视若重于一切的珍宝?他明明连一份从一而终的爱都无法给予,是个彻头彻尾的烂人。
韩谨不应该变成这样。
他明明那样有天赋,那样努力的追求自己的梦想,怎么能变成现在这样自暴自弃的模样?
这都是他的错。
“阿谨,别放弃我,也别放弃游泳,好吗?我发誓会好好珍惜你的喜欢,绝不会再让你伤心痛苦了。”毕景卿握紧他的手,苦口婆心的劝道,“你现在是一时冲动,以后一定会后悔的!”
韩谨的目光却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,轻声道:“哥……你在发抖。”
毕景卿怔了怔,顺着他的目光看去——他的手,的确还在微微发着抖。
“你看,你在害怕我,就像韩予权他们一样。”韩谨终于抬起眼来看他,血丝未褪的眼底满是疲惫。
“不,我不是——”
“没关系的,哥,这是生理反应,没法控制。没人会愿意接近一个随时可能暴起杀人的疯子,我明白。”韩谨用另一只手握住毕景卿的手腕,一点一点,用力拉开。
他的动作矛盾至极,既眷恋又坚决,既不舍又固执,嗓音几不可闻:“别再来找我了,哥,靠近我只会带来不幸……我不希望下次见到的,是你的尸体。”
说完,他深深看了毕景卿一眼,转身离开。
那一眼中满是纠缠的情感,绝望,痛苦,不舍,悲伤……像一个无底的黑洞,足以吞噬一切。
毕景卿几乎被震撼了,等韩谨走出一段距离,才回过神来。
“韩谨!”
他本能的喊了一声,韩谨却脚步不停,抬手唤来几个一直跟在不远处的保镖,低声吩咐几句。
很快,保镖们就朝着毕景卿走来,客气又冷漠的把他请离了宴会厅。
金邬性格活泼出手大方,沪市的同龄人圈子里,就属他朋友最多,去哪都是呼朋引伴,风光得很。
但他今晚却有点心神不宁,因为已经等了好一阵了,都没等到毕景卿过来。
他对这位有一阵子不见的京城朋友挺上心的,不仅是因为家里交代要多跟京城的人交际,寻找打通拓展业务渠道的机会,更是因为毕景卿那张过分漂亮的脸蛋。
金邬一向热心肠,久等毕景卿不至,就开始担心对方是不是被什么油腻中年缠上了。
他正想去找找,就忽然看到身边好友都露出古怪神色,齐刷刷看向他身后。
“金邬,那是你认识的人吗?”
金邬疑惑的转身,只见一个一身黑色休闲西装的俊美男人正微笑着看着自己。他看起来三十多岁,黑发黑眸,领口袖口严丝合缝地包裹轮廓分明的喉结和腕骨,多一寸皮肤都没有暴露,明明是禁欲至极的正经装扮,却偏偏在眉梢眼角流泻出几分戏谑。
金邬吃惊的睁大了眼睛,目光不自觉地落在男人腕间——一颗祖母绿宝石正散发着柔和的清润光芒。
男人微笑着,姿态优雅:“你好,金先生。可以跟你单独聊几句吗?关于你的一位朋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