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予权趁着毕景卿没注意,苦笑摇头。
没拿下,那就公平竞争了。韩煜摩拳擦掌,献殷勤道:“景卿,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想喝的?我去帮你拿。”
毕景卿摇摇头道:“不用麻烦,我不饿。韩煜哥,你知道今晚的宴会大概是什么流程吗?”
韩煜是个浪荡子,并不操心这些,但毕竟是自家办的宴会,流程还是大概知道的。见毕景卿好奇,就捡重要的跟他说了说。
毕景卿听完,抿着唇笑:“不愧是韩家,这样大手笔,在京城很少看到这么盛大的宴会。”
“京城?”韩煜来了兴致,“你是从京城来的?真巧,我小弟也是刚从京城回来。”
“这样啊,那的确是挺巧的。”
毕景卿感慨一句,忽然扭头看向另一个方向,歉然笑道:“抱歉,韩煜哥,时间差不多了,我得去找我朋友了。有机会的话,我们下次再聊。”
说完他就要走,韩煜自然不甘心,可韩陌城和吴美珠都还在,他也不好提前溜号。眼看到了嘴边的美人儿就要溜了,韩煜忽然想到留人的法子,提议道:“我带你去认识一下我小弟吧?你们都在京城生活过,肯定很有共同语言。”
毕景卿微微一愣后,笑着颔首答应了。
这已经是灌下喉咙的第三杯威士忌,球形冰块融化得几乎消失,让反复加满的酒液越发辛辣,几乎难以下咽。
很少有人会在晚宴上像这样灌酒,但韩谨酒量一向很好,烈酒入喉,非但没法让他迷醉,反倒刺激的神经越发敏锐,太阳穴发烫鼓胀。
他不得不喝酒,因为眼前晃动的每一张面孔,都让他心里生厌。酒液顺着喉咙烧灼到胃里,强烈的不适感才能勉强分散些注意力。
这些天他过得很不好,时不时回忆起毕景卿看向自己的眼神。那样的震惊,难以置信,甚至是恐慌,畏惧,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。
那是当然的,他差点失控,没人会对杀人未遂的神经病笑脸相迎……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。
所以他必须用最快的速度离开京城回到沪市,至少在这里,他心底的那头野兽,还有希望被关回笼子里。
他曾经那么厌恶这座钢筋水泥铸就的牢笼,此时却不得不寄希望于它,亲手束缚自己的余生。
眼前浮动着淡红色的光晕,韩谨有些头疼,用力掐了掐眉心,才听到母亲低声唤道:“阿谨,又不舒服了?”
韩谨循声看去,眼底丝丝缕缕的血色还没褪尽,吴美珠蹙眉,下意识后退半步,神色一闪而逝的紧张。
这一刻,这位叱咤商场的女强人,竟像是有点害怕自己的孩子。
“我没事。”韩谨语气淡漠,“还有什么要做的,您尽管说。”
吴美珠刚想让他去跟那些千金小姐们相处一下,韩煜就分开人群凑过来,笑嘻嘻的说:“小弟,我新认识一位小朋友,介绍给你认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