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冶削薄的唇抿起,只觉得掌心酥麻发痒,说不出的舒服,直叫人心里变得柔软湿润,仿佛能浸出水来。
他一向不喜欢太过柔软脆弱的事物,却唯独在灰眼睛的少年这里屡屡破例,情不自禁的想要沉沦。
也许并不是他改变了多年来赖以生存的习惯,而是眼前这个少年太过特别。看似柔弱实则坚韧,不管遇到怎样艰难的困境,都有破釜沉舟的勇气和决断,总能带给他惊喜。
周冶收回手,低声道:“我身上有血,去洗一下,待会回来。”
说完,他就悄无声息的摸黑走进浴室,没一会儿,里面就传来哗啦啦的水声。
毕景卿躺在床上发了会呆,才意识到自己被周冶碰触过的脸颊隐约有点湿漉,再结合男人刚才的话,吓得一个翻身爬起来,冲到浴室拍门:“周冶!周冶!”
门应声而开,男人赤裸着精悍的身躯站在他面前,犹如一尊刀剑不侵的金刚佛像。
淡淡的血腥气夹杂着水雾扑面而来,毕景卿忧心忡忡的环视男人一圈,发现所有的蜜色皮肤都是完好的,没有伤痕,这才松了口气。
他倚在门框上放空:“吓死我了,还以为你又受伤了……”
周冶专注的看着他,抬手抹去他脸颊蹭上的浅浅血痕:“血都是别人的。”
就算是别人的,那也是血啊!
毕景卿脸色不太好看:“叶倾珏又让你做什么危险的事了?”
“不危险。”男人解释道,“不是少爷,是梁莫言。”
毕景卿愣了愣:“梁莫言?你怎么会帮他做事?”
周冶不欲多说,幽深的目光落在他被水汽沾湿的睡衣上,低声道:“衣服,湿了。”
“啊,没关系。”毕景卿低头看了看,“我还有备用的——”
话音未落,一双有力的大掌就不费吹灰之力把他抱了起来。
“咦?做什么?等一下……”
“好久不见,我很想你。”周冶直白而热烈的说。
毕景卿抓着睡衣领口负隅顽抗:“可是我正在问你话——”
“他不重要,待会再说。”周冶握住睡衣下摆,稍微使力,棉质布料就寸寸碎裂。
男人一愣,歉然道:“抱歉……还好有备用的。”
毕景卿:“……”
是有备用的没错,但是也经不起你这么糟蹋啊!
……
几次提出离开浴室未果后,毕景卿急的想哭。
“阿冶你学坏了……”
以前那个老实人去哪了?浴室里也可以这一茬,是谁教给他的?
周冶亲了亲他,低声说:“少爷说,要和我公平竞争。”